柳樹下,銷。魂的吟哦聲不絕於耳……
雲罷雨歇,男子喘息著,將女子冷漠地推開,“十三,時刻記住你的使命。”
“是的,主子。”夏馨梅唯唯諾諾地回答,捂住胸前的春光去找破爛的衣衫。思忖片刻,她又道,“主子,今夜天胤宮的刺殺,是你安排的嗎?”
“不錯。”黑衣男子不置可否地點頭。
“為何不趕盡殺絕?反而並未傷他們多少?”夏馨梅蹙眉,一臉不解,亦是心有餘悸。
“今晚的刺殺,不過是探探他們的實力,再沒有萬全把握前,決不能掉以輕心,慕容熠塵他城府極深,指不定暗中謀劃著什麼……”黑衣男子漫不經心地穿戴,如實說道。
“十三明白了,十三會盡快完成任務,並給他致命一擊。”夏馨梅篤定地說道,穿戴完畢後起身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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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楚姒清漸漸轉醒,她努力睜開眼睛,依舊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不是夢!是真的,她的眼睛……慕容君墨的傷……
“楚姒清,你醒了嗎?”昭陽守在她旁側整整一夜,見她醒來不禁喜極而泣。
“我的眼睛……昭陽。”楚姒清努力坐起身,去摸索昭陽的方向,一股深深的恐慌蔓延至四肢百骸。
“楚姒清……”昭陽哽咽著聲線,一把將她抱住,“楚姒清,你聽我說,聽完必須堅強,堅強面對。”
“好!”楚姒清深吸口氣,冷靜下來,做最壞的打算。
“你的眼睛中毒極深,御醫說此生都無法看見了。”昭陽殘忍地將事實道出,又於心不忍。
“瞎了嗎?”楚姒清苦澀一笑,並未太過反應激烈,連著死亡都不畏懼的人,瞎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一刻,她的心異常平靜,仿若瞎眼對她造不成任何傷害,只是無人知曉,她心已死,瞎不瞎又何妨?
“楚姒清,你為什麼不說話?若是難過,哭出來好受些。”昭陽見她如此,愈發難過。
寧願她大哭大鬧一場,也不願她沒有一絲情愫,猶如沒有靈魂的木偶。
“哭?哭有用嗎?哭眼睛就能看得見嗎?”楚姒清努力地彎唇笑道,說的雲淡風輕,卻又句句在理。
“楚姒清,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卻從不知道你中了毒,若是早些發現,也不會造成今日的結果。”昭陽反而哭的洶湧,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往下淌。
“昭陽!別哭,許是命理註定,我有此一劫。”楚姒清伸手,試著去擦拭她臉頰的淚漬。
“嗚嗚……我不哭,不哭就是,你先躺下,好好修養好不好?”昭陽抽抽搭搭,抹乾臉上的淚。
“君墨呢?”楚姒清哪裡睡得下,憶起昨夜那驚險萬分的場景,至今心口刺痛不已。
“七哥……”昭陽支支吾吾,不肯作答,一雙杏眸閃爍著。
“告訴我!他還活著對不對?”楚姒清抓住她的手,急不可耐地問,那一刻,她有多害怕失去他,唯有她自己知曉。
“七哥,他……”昭陽語不成調,哽咽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楚姒清焦慮萬分,哀求道,“昭陽,他沒事對不對?請你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
“楚姒清……你別急,七哥並沒死,只是御醫說挨不過今晚。”一句話,猶如平地驚雷。
楚姒清震住,直覺得渾身血液停滯不流,她腦子裡空白一片,心痛的無以復加,抽絲剝繭般,寸寸錐著。
“帶我去看他!快。”楚姒清急切的摸索著下床,穿好鞋,卻如何都站不穩。
“楚姒清,你現在還不能下床走動。”昭陽及時將她扶住,止住她的下一步動作。
“我要去看他,他是為了救我才這樣,昭陽,你教我怎麼安心,一輩子怎麼安心?”楚姒清啞聲說道,淚水不自覺溼了眼眶。
“可是,父皇不會允許你去的,你去了極有可能是送死。”昭陽如何都不答應,憶起昨日皇帝欲殺死楚姒清的場景,至今心有餘悸。
“我不怕死,即便死,也無怨無悔,是我欠他的!”楚姒清目光堅定,再次懇求道,“帶往去見他好不好?我不信,他那麼強,怎麼可能捱上一劍就會……”
“好吧!”昭陽拗不過,只得拿了披風,替她穿戴整齊,適才扶住她朝天胤宮走去。
天胤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