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生兒子,畢竟兩人半點都不像,一個尊貴睥睨,渾身散發著貴氣,性子更是與他天差地別,可今日滴血認親,鐵一般的事實,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死酒鬼!打烊了,趕緊滾出去。”店小二嫌惡地怒罵,伸出腳狠踢了他一下。
鬼醫紋絲不動,賴在地上不願起身,嘴裡咕噥著,“喝,老頭子我還要喝,拿酒來。”
“喝喝喝,喝死你這個老不死的,今天倒八輩子黴了,你賴在這裡,趕走了多少客人 ?'…99down'”店小二越想越氣,揚手朝著身後的夥計吩咐,“好好招呼他!敢來我們酒樓撒野。”
夥計衝上前,一陣拳打腳踢。
鬼醫不但不氣,反而樂呵呵地笑出聲,“打,打得好啊!最好打死老頭子,免得害人害己。”
“住手。”楚姒清再也看不下去了,捻起幾根筷子甩了過去,順利擊倒行兇的夥計。
店小二嚇得臉色發青,連連跪地求饒,“小姐饒命,我不知道他是小姐府中的貴人。”
“有多遠,滾多遠!”楚姒清嫌惡地睇了他一眼,躬身去扶鬼醫。
鬼醫醉醺醺地看向她,一臉迷茫,“咦?是小毒物?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的笑話嗎?”
“鬼先生,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不能頹喪下去,你是否該做些什麼?”楚姒清循循善誘,拿出娟帕,悉心給老人擦臉。
“小毒物,不是我不願彌補錯誤,只是,那孩子的眼睛要治癒,談何容易?”鬼醫哭的老淚縱橫,追悔莫及地說道。
楚姒清的心猛然一沉,“連您也沒有法子嗎?”兜兜轉轉了大圈,不惜瞞天過海,卻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當今世上,唯有熾焰狼的心能做治癒他眼睛的藥引。”鬼醫振作起來,抱有零星的一線希望。
“鬼先生,此話當真?是不是隻要我找到熾焰狼,就能救塵了?”楚姒清聞言,低落的心瞬間明朗起來。
“小毒物,熾焰狼只是傳說,醫書裡不可信的傳說,世上並沒有人親眼見到它們。”
“我不管,是傳說還是事實,您快告訴我,熾焰狼出沒的地方。”楚姒清急切地懇求道,立場堅定。
她如今能為他做的,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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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慕容熠塵並未等到楚姒清的到來,鬼醫成了不速之客,賴在府上不肯離去。
王府裡的女眷每每撞見鬼醫醜陋的容貌,都會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連連。
夏馨梅每日守在慕容熠塵身側,充滿敵意地不準鬼醫靠近。
“四王妃,你且迴避一下,我替他號號脈。”鬼醫一臉正色的下驅逐令。
夏馨梅哪裡會聽他擺佈,依偎在男人懷裡撒嬌,“塵,你什麼時候將他趕走?我每夜都會做噩夢。”
“他是七弟請來的神醫,或許能治癒我的眼睛,楚姒清的眼睛便是他治好的。”慕容熠塵安撫地說道。
“可,他哪裡是醫者,也沒見他顯露本領,塵,他充其量只是個赤腳大夫,招搖撞騙罷了。”夏馨梅毒舌地說道,瀲灩鳳眸嫌惡地覷了眼鬼醫。
“如此品性,當真比不得她。”鬼醫亦是不甘示弱,滿是鄙夷的口吻,那個她,當然是指楚姒清。“塵!”夏馨梅聞言,頓時紅了眼眶,委屈不已。
“好了,先回房,試一試也不會損失什麼。”慕容熠塵眸底掠過一抹不耐,將女子鬆開。
夏馨梅努努嘴,若有所思地看了兩人一眼,適才不甘願的離去。
屋子裡靜下來,兩人對桌而坐。
鬼醫目光緊緊地絞著男子,似是要補償多年來的缺失,他的兒子,親生兒子,如此優秀,自豪的同時,隨之而來的也有自卑。
“鬼先生何故會輕易出手相救?清兒是不是同你做了交易?”慕容熠塵思及此,心中突生強烈的不安。
鬼醫搖搖頭否認,“你多心了,我是如何都不會傷害小毒物的,人這一輩子,能遇到一個知己是多麼不易的事。”
“小毒物?”慕容熠塵聞言,嘴角輕抽。那機靈的丫頭,何時跟鬼醫成了一個陣地的人 ?'…99down'他倒是小覷了她的能耐。
“好了,你這幾日且安心修養身體,要完全治癒眼睛得花費一些精力,時日。”鬼醫邊說,邊倒弄著藥箱。
“清兒呢?她去哪了?”慕容熠塵牴觸地推開他的手,冷聲問道。
鬼醫尷尬地縮回手,眼底的落寞揮之不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