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捂著胳膊的手讓他發洩。
車廂裡很快就瀰漫了一層淡淡的血腥味。
於牧猛然驚醒,連忙用手去堵傷口,被明秀一次次地讓開。
“我要走,你放我離開!”她說的那麼決絕,讓他的心都跟著抖了。
他閉了閉眼,想到的居然是:原來無情這樣傷人!
半晌,他才沙啞著嗓子開口:“好,不過這麼晚了,我不太放心,我要送你回去。”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明秀不信,她還記得上次吵架,於牧也是這樣的姿態,說要讓她送他最後一程,結果呢!
她懷疑的反應那麼明顯,真是自食其果。
於牧苦笑,無力地說道:“快些吧,等送完你,我就去醫院。”他頓了一下,沒有辦法之下,把自己的脆弱拋開來給她看,“其實,我並不是沒有心的。”
明秀不想回家,讓於牧把她送到簡飛鴻樓下。
直到看著簡飛鴻下來樓來,囑咐她一定要把明秀的胳膊包紮好,看對方認真地連連答應,他才放心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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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飛鴻的父母不是市裡人,她在N市上學一直是和姑姑簡悅住在一起。
兩個單身女子的公寓十分乾淨,室內的光線也很亮敞。
明秀坐到鬆軟的沙發上,清爽明亮的環境讓她輕鬆了一點。
簡飛鴻一進屋,趕緊去房間裡取出醫藥箱,和簡悅兩個人共同細心地幫她處理好傷口,看她不大有精神的樣子,很多疑問也問不出口了。
明秀來之前,兩人在看新聞,剛才忙著給她包紮傷口,也沒來得及關。
電視機正好對著明秀坐著的方向,上面正在播報玉田集團對這次走私案件的回應。
場景是醫院裡,在回答記者問話的是於昶,他的白襯衫稍有褶皺,頭髮也有些凌亂,說話卻很沉著穩定:“這次事件警方正在調察中,在未明瞭之前我們不應該對媒體做出任何猜測。”
他說的正義凜然,完成是一個良好市民配合警方所做出的正確態度。
記者有點尷尬的笑笑,機靈地將話題掉轉:“那我想問一下,於老先生這次突發疾病被連夜送進醫院,原因又是什麼呢?是不是和這幾天公司傳聞有關,被氣的呢?”又問回了點子上。
“我爸爸年輕的時候為公司付出了太多,老了自然會有些大的小的問題,我很難過,卻知道這是天理迴圈,無法避免。”
“哎,真是件令人感到心痛的事情,那於先生,你做為政府要員,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呢?”這個問題就問的很犀利了。
“我已經向上級領導打了報告,不會參與這件案子的任何事務,領導也批准了,所以很抱歉。”三個問題都回答的大方得體,滴水不露,最後還提到了政府介入,提問似乎應該在這裡打住……
人群中不知哪個人眼尖,突然叫了起來:“呀,那不是於總經理於牧嘛,他終於現身了!”
明秀看到這裡低頭喝了口熱水,熱氣薰的她眼睛微溼,原來他這次沒有騙她,果真去了醫院。
他看上去來的很急,連衣服都沒換,還是那件撕了下襬的深藍色襯衫,小跑著來到急救室門口。
記者們馬上一窩蜂地圍上去,劈頭蓋臉的就舉著話筒提問:“請問於先生,您這兩天都去了哪裡?怎麼都不見人影”
“父親發病都快三個小時了,您怎麼才趕到!”
“於翔先生入獄了,下一屆繼承人是不是就是您!”
這一系列問題,一個比一個咄咄逼人。
於牧眼裡佈滿血絲,情緒非常惡劣:“滾開!你們不知道里面躺著的是我父親麼,他到現在生死未卜,你們卻在這裡吵吵嚷嚷!”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他說的悲憤極了,彷彿面臨崩潰的邊緣,完全是一個孝子的形象,記者們都被他震住了,連忙不自覺地給他讓開一條路,不一會兒就有保安上來趕人。
看到這裡,新聞就跳掉了,簡悅姑侄倆默默關掉電視,不由去看明秀。
她正雙手握著玻璃杯低頭不語。
屋裡太安靜反而讓人感覺不適,簡悅輕咳兩聲,對明秀道:“家裡沒有別的床了,我晚上要趕稿,怕影響你們休息,就委屈你和飛鴻了,你們倆睡我的主臥,那床大,我就去飛鴻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