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於牧將秀秀護在身後,剛才快速躲開茶杯,仍有幾滴濺到他的身上,茶水滾燙,燙了他的胳膊,也燙道了他的心。

他的目光沉沉地看著主座,眼瞳黝黑,深的看不見底。下頜也繃的緊緊,從側面看,能看到他兩腮凸起的頜骨,那是緊咬牙關所致,沿著下顎,頸上的青筋暴起,樣子頗為駭人。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忽然,感覺胳膊被一隻冰涼的小手握住,緊握地拳頭動了動,終是慢慢地鬆開。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安撫自己將要暴亂的心緒。將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好像這樣就有了安撫人心的力量。

“爸爸,我今天在這裡尊稱您爸爸,是因為真的把您當父親,您對我的好,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沒有您也就沒有我,這些我都是牢牢記在心裡的。可是……”話鋒一轉,他的嘴角無力地扯了下,想冷笑,偏偏笑不出來,他垂下眼睛,彷彿這樣就能掩藏住內心那些不為人知的脆弱, “您好像已經不當我是兒子了。”

“我只是不想再讓人隨意欺辱,不想再讓人看不起,不想再讓人總在背地裡罵我是私生子,更想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他漸漸擺脫了負面情緒,話語也變得堅定起來,“所以我必須要這麼做。何況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者為大,我做的這些沒有貪贓枉法,殺人放火,是有什麼錯誤!”

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含沙射影,有誰會聽不出來。

於豐玉已經癱在座位上,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偏離了他從小培育的期望。

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最寵愛這個小兒子,也許是對於牧故去母親的一份遺憾,同時寄託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直希望於牧能夠一生無憂,富貴安樂,可是,對方似乎根本就不領他的情。一心一意地只想強權霸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竟然一點也沒察覺。

他藉著於昶的手想要站起來,動了兩下,都無力地摔回了座位,喘了兩口氣,深深地感慨道:原來自己是真的老了。

他向眾人擺擺手:“你們都各自回去吧,阿昶和阿牧留下來。”

這麼一下指令,眾人簡直如蒙大赦,紛紛作鳥獸散。

明秀動了動,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對方怎麼都不肯放,她看見於豐玉抬眼瞟到她,那眼裡的東西分明叫做厭惡。眼眶瞬間紅了,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過啊!

於牧執意要留下她,於豐玉也不想和他在這個事情上爭執,冷淡道:“秀秀也留下來吧。“

這語氣就像把她當做空氣一樣,可有可無……。

她還能怎麼樣呢,從小到大,就從來就沒有自己做過主。

等客廳都空曠了,於豐玉也緩過了氣,把要說的都想清楚了,首先就對於牧提出質問:“既然你想要我和你理性地討論問題,那麼我問你,你還記得在公司籤股份分配權時,我和你私下裡做了什麼協定?當時你是清清楚楚答應了我不再和秀秀見面,而如今又是怎麼做的!”

於牧緊了緊握著的手,早就預料到他要提起這個問題,他都想好了,有些事是有的人一生必須做的,比如說他對田笑母子的怨恨是從小就埋下的種子,甚至是在遇見明秀之前,如果不出這一口惡氣,他怎能甘心。

事到臨頭,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明秀,只見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對著他,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不是,完全對他飽含深意的眼神視若無睹。

索性將她拉到身側,牢牢摟住,他將有未來一輩子的時間向她解釋。

這才對於豐玉鎮定地做出回答:“我答應你的時候是以你兒子的身份,現在,這個身份我不要了,這不算違約了吧!”

在場的幾個人全部都震驚了,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這個結果是怎樣也沒預料到的。於豐玉哪裡肯,不知哪來的勁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衝到他面前就是一個耳光。

沉重地悶響,毋庸置疑地打的人很疼,於牧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片紅印。

他轉過方向,還想甩明秀一巴掌,已經被於牧眼疾手快地擒住,冷酷地對他道:“你打我沒關係,算是我還你的,可憑什麼打秀秀,她和你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這哪裡還是他的兒子,幸好於昶及時扶住他,他才得以繼續站住!

氣的眼睛都赤紅了,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於昶大聲驚叫:“爸爸,爸爸!”

家裡不免又是一番大亂,剛回家的親人又從半路上趕了回來,有的直接就跟救護車走了,有的則留在家裡收拾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