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天有個高個子女人拿了封推薦信給他,還給了他一小筆錢做為路費,從此他踏上了北上的路途。
這一生魏延都記住了,有個善良的女孩,在絕境中不計前嫌地幫助了他,給了他再一次的新生。
南北距離遙遠,魏延以為,這一輩子都再沒有報恩的機會,誰知機會來的這麼突然。
他和客戶談完生意從飯店裡走出,準備取車回公司,在地下停車場看到了兩男一女,男的都是高高大大,一身深色運動衫,女的嬌嬌小小,穿一件白色的連衣裙。
他們這一對組合,怎麼看怎麼不和諧。
魏延留意了,越看女孩背影越覺得熟悉,趁他們拐彎之際,看到了女孩的側臉,驚覺:這個人怎麼那麼像明秀。如果真是她的話,為什麼會和陌生人一起出現在這裡。
他馬上打電話給當初推薦他來公司上班的人,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剛才真的沒看錯,那個人真的是明秀。
兩方通了氣,趕緊告知了N市的於牧。
於牧在黑道中發了很多重金懸賞令,幾天來不知得了多少訊息,卻沒有一條是真的,但這次訊息的來源是明秀的遠房表舅,他激動了,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一個勁地問對方:“是不是真的,明秀具體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危險,我們應該什麼時候去救她。”
看似混亂,都問道了點子上,是於牧這幾天時時刻刻,連睡夢中都在琢磨的問題。
那邊表舅嘆口氣:“你先過來,這邊我找人再仔細調查一下,儘量快些把人救出來。”他頓了一下,想起魏延對他說的話,不由地皺緊了眉,“我聽魏先生說,看到明秀的時候,她好像沒有掙扎的反應,像是自願和他們在一起的,不知……”
於牧心絃一顫,想到了一種很糟糕的可能性:明秀再發脾氣,不可能不告而別,讓這麼多人跟著她擔驚受怕,難道是精神上又出了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就任別人擺佈了。
他不敢繼續往下想,連忙組織了一些人手,連於昶也沒告訴,連夜趕去了北方。
明秀表舅的人脈很通,才兩天就找到了阿強他們的動向,將定於後天,也就是八月十七號走海上路線,偷渡去法國。
八月十七號,東風三到四級,多雲轉陰,不宜外出遊玩、晾衣。
黑雲從天邊漸漸壓來,呈現一片水墨渲染的暗色,和遠處的江面連成一線,混沌的分不清分界。大風送來腥鹹的江水氣息,渡輪叫囂著拉長鳴笛。一切都隱在晦暗中,透露著壓抑而不安的氣氛。
這片碼頭專供貨物運輸,平時人員稀少,適合暴力和爭鬥形為,
於牧從昨天凌晨就開始埋伏等待,到現在下午四點二十,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百八十隻眼睛盯著,任何可疑人物都沒有出現。
於牧隱在大型集裝箱後面,一直盯著碼頭唯一的出入口,眼睛一眨都不眨,生怕露掉一個人影。
夏末的氣壓沉悶而又燥熱。每個人身上都是粘膩膩的一片,恨不能馬上跳下江水涼爽一下。這樣沒有頭緒的等待最是熬人,沒有一個人能卻定目標人物到底會不會出現。
空氣裡有燥動的分子慢慢擴散……
突然於牧做了個手勢,低喝一聲:“小心隱藏,目標出現。”
他的聲音是亢奮的,有一絲不為人輕易察覺的激動。
眾人不由提起精神朝入口看去,兩個高個子的黑衣男人中間,夾了個白裙子的少女,正快步向這邊走來。
那少女體形嬌小,臉色蒼白,看上去十分柔弱,神情卻不像想像中那樣害怕痛苦,而是雀悅又興奮的,不時向停靠在碼頭邊的輪船指指點點,和左側稍壯點的男人說上幾句。
距離隔的遠,聽不見在說些什麼,從表情上來看她是高興的,一點也沒有被人強迫威逼的感覺。
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在對方臉上都看到了疑惑,這個是被綁架的女孩麼?
別人不瞭解,於牧心裡卻是很清楚了,指甲使勁扣進木箱的木屑裡,發白的幾乎折斷。腦子裡得出一個結論:秀秀的精神肯定又出現問題了,看樣子還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他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想到明秀將來再也不記得他,就像有一隻大手掐住自己的咽喉,窒息的喘不過氣來。
阿強的心情卻是截然相反,他此刻對未來是無比憧憬的,有美好純潔的女孩在身邊,他的心靈好像也被洗滌淨化了,甚至想,只要逃出去,就隱姓埋名找個小鎮子開個小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