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昶難得冷了臉,這個男人一身黑,頭髮刺短,臉上油亮油亮,T恤汗溼了大塊黏貼在身上,形象很是邋遢,一見之下就沒有好感。
男人撞了人還不說道歉,只對著明秀又說又笑,三四十歲的人笑起來卻像個二十歲的大小夥。行為講話就像從遠古大山裡剛剛入世而來一樣。這一切聯絡在一起哪裡都不像純屬偶然。
凡是關於明秀的他都觀察的尤其仔細。
這個人絕不像看上去那樣簡單憨厚。
他在明秀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明秀點點頭,對他揮揮手,便被於昶攬著一起離開。
阿強的笑容收放自如,人走了,也不笑了,甚至連一點笑紋都了無蹤跡。目光瞬間變的黑沉莫測,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彷彿空氣裡還留著女孩淡雅乾淨的清香。
他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這些美好的東西,我總有一天都會得到。
28
28、酒吧暗夜(上) 。。。
每個現代都市都有著這麼一群人:他們有著巨大的生活壓力,他們生活在崩潰的邊緣,他們耐受不住黑暗的寂寞,他們喜愛夜晚的味道……
他們需要釋放和沉醉,所以有了不眠的夜生活。
明秀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加入,在她的概念裡,夜生活和她簡直是一個世界的兩條平行線,永遠也不會出現交叉。
魏延帶她來這裡是怎麼都想不到的。
閃爍的燈光,迷離的音樂,在舞池中盡情扭動著腰肢的人們,悠然地坐在吧檯前等待別人上前搭訕的人,他們的表現或落寞,或強勢,或痛苦,或無助,或興奮。
明秀是害怕的,從小她的教育理念裡全都是:在學校要聽老師的話,在外面要聽長輩的話。
早晨是一天最美好的時光,夜晚是一天最安靜的時候。
酒吧裡的環境完全與她的世界背道而馳,沒有老師,沒有家長,只有一個必須要聽從的上司。
沒有美好,沒有安靜,只有空氣裡菸酒香水混合在一起糜爛的味道。
低著頭與陌生人擦身而過,每一次的肢體觸碰都讓她全身緊張,她聽見口哨肆意的叫囂,聽見有人在鬨然的大笑。心裡忽上忽下,難受極了,有種反胃的感覺。
走進狹窄的暗道,她停住了,悄悄拉住魏延的衣袖,音樂的響聲讓她不得不扯著嗓子喊出話來:“我想回去,可不可以?”
魏延暗自譏笑,小姑娘從小生長在溫室裡沒見過世面,一面嚴肅了臉做出威嚴的架勢:“那怎麼行,之前不是說好了,你要充當我的秘書,幫我拿檔案!”
現在哪個人不講究排場,一個老闆走到哪裡就自己一個人,肯定會被別人所輕視。明秀理解,覺得自己拿他的錢,理應替他辦事。但她沒想到談事的環境竟然是這個樣子。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答應了別人的事就應該做到。明秀試了一次沒有成功,覺得已經是件很丟臉的事,第二次是怎麼也開不了口的了。
她隨著魏延繼續往前走,轉過一個彎,進入一間包廂。裡面的光線比外面還要暗,這讓她的心裡愈發的不安。
魏延看出了她的忐忑,使勁拉了一把,人就這樣被拉了進去。
明秀被她拽了一個趔趄,頭一低,正好看見一個折射了閃爍彩光的圓形禿頂。她一驚,連忙後退,禿頂已經手很快地把她拽坐在身邊。
“哎~小姑娘,坐穩啦!”男人聲音粗噶的刺人耳膜。
明秀求助地看向旁邊。
魏延在一側沙發上也坐了下來,立刻有性感美麗的女郎也坐到他身旁。明秀看到他臉上明顯帶著得意的笑。
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事到如此,她反而鎮靜下來,強迫自己挺直背脊,忽略身側綠幽幽的眼光,只希望這場談判快速結束。
可事情遠沒有她想象的那樣簡單。當一隻手搭上她的腰,她的身體就緊繃起來,進入高度戒備之中。手帶了□的意味緩緩向上遊走,每一點的移動都讓她想立刻逃走。
魏延摟著女郎,和男人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語,一會兒是娛樂,一會兒是美女,就是沒說到廣告合約的事情。
明秀感覺自己自己的冷汗都要掉下來,那隻手已經來到了她的腋下。
可能察覺到她的掙扎,又停住了。
男人不知剛才吃過什麼,有點腥,又有點蒜味,靠近她的頸側不知在嗅什麼?
他說:“小姑娘,你真香,才多大,還是處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