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考試終於結束,明秀隨著人流走出考場,雖然全身都沾上了一層粘膩的細汗,並不舒服,但毛孔好像都舒展開了,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成績當然無法預測,考試的感覺自己還是能感受到的,至少一路寫下來都很順利。
總算是完成了一樁大事。
校門口,全是翹首等待孩子的家長們,從看到第一個學生出來起,一個個就準備著了,墊著腳伸長脖子焦急地往裡看。烏壓壓的一片人山人海,明秀幾乎找不到前路的方向。好在她身材嬌小,彎了點身子勉強從人縫中擠過。
冷不丁身前伸出只長臂環住她的肩膀,嚇得她驚撥出聲。
周圍吵雜的聲音蓋住了她的,大都關注著自家的孩子,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樣。
“是我!”來人將明秀護在懷裡,對著她耳朵大聲道。
這麼熟悉的聲音怎麼會聽不出來,明秀下意識驚訝地回應他:“牧哥哥!”
這幾天都是秦情接送她,沒想到於牧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到車上再說!”
聲音有點不快,明秀仰臉去看,男人正皺著眉頭,耐著性子忍著自己的厭惡,單手分開擁擠的人群,護著她快速地往人群外走。
於牧來的時候,警戒線還沒撤去,車子只能停靠在離學校有點距離的路邊。
兩人走了一小截路,才終於上了車,將人群阻隔在外。
於牧從後座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明秀,這麼燥熱的天,女孩很需要補充水分。
明秀確實也渴了,但多年養成的良好習慣使得她喝水的姿態仍舊秀氣,一口一口,她喝的快而不急躁。如是幾口下去,順手又將瓶子遞還給身邊的男人。
“其實你可以不必來的。”明秀用紙巾擦了擦汗,低聲說道。
聽她這麼說,於牧雙眼直直將她盯住,氣息中帶著掩飾不了的不快:“你不要這樣刺激我,真要算起來我才是你的監護人,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明秀臉一白,想起來的確是這樣,自己現在是他的未婚妻,這重身份,於牧當初特地給她看過檔案,是具有法律效應的……
見女孩被嚇到了,於牧適可而止,就著她剛才喝過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平息自己的情緒:“我們多久沒見面了,不要一見面就說這些沒意義的,我送你回家吧。”
說完,拉動排擋,發動了車子。
於牧將車停在樓下,正要上樓,感覺後面沒人跟上,回頭一看,見明秀呆愣地站在車門前,不由催促著低喚了一聲:“走啊。”
明秀立馬反應過來,小跑兩步跟了上去,心裡卻想著: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按照他以往霸道無常的脾氣,還以為會帶她去別的地方,沒想到真把她送回來了……
擺在面前的是張大紅的喜帖,上面燙金大字醒目的印著男女雙方的名字——趙誠先生和秦情女士於6月30號在金華大酒店舉行婚禮。
這動作真夠快的,她這才考完試,婚期就定下了,果然不愧是秦情,做事永遠那麼利落迅捷,一如她的身手。
“今天就是來送這個的?”明秀指著茶几上的請柬說道。
“要不然呢。”於牧微微勾起一點唇角,語氣中帶了點笑意,之前的不愉快好像一掃而光,盯著她反問道。
明秀抿下唇不說話了,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於牧眯著眼仔細看她的臉,長睫低垂,微微顫動,顯示出她心中的不安。
還是有點失望了,他從地上站起,來回打量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屋子被收拾的很乾淨,到處都透露出女孩子乾淨清爽的味道。
說起來,這還是他半年來第一次再回來這裡。看來即使沒有他,女孩一個人過的也很安穩。於牧不無自嘲地想到。
半晌,客廳裡沒了一點聲響。
明秀心裡愈發地不安了,她猜不到於牧究竟想做些什麼?這種雲裡霧裡的感覺實在讓人不知所措。
她毫無預兆地抬起頭,正對上於牧一眨不眨地低著頭看自己的眼睛,兩人的目光霎時在空氣裡相交。
男人的眼睛太過黑沉深邃,就像一口引人探究的古井,一陷進去就很難爬出。
明秀手指動了動,使勁抬起來,用手背將自己的眼睛矇住,企圖阻隔那富有侵略性的眼神:“不要總是這樣看我。”
一個溼熱的吻貼上自己的手心,癢癢的感覺從上肢一直延伸到心裡。
明秀顫了顫,正想推開他,男人磁性略帶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