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在上面,鼻子很挺,鼻尖沒有黑頭,蠻光滑的,眼線修長,睫毛也很長,額角有絲絲汗意,耳垂很飽滿,脖子很白淨。
“咕咚”。柳洵這時嚥了一下。
真恐怖啊,我都在幹什麼,太猥瑣了,我一定是瘋了。
心跳得真快,平靜,平靜,這很正常,異性相吸嘛,沒什麼大不了的,看一看又不會怎麼樣。
深吸一口氣,挺了挺腰,在碗裡舀了一勺匙,送到他嘴邊,吃啊,怎麼不張嘴呢,剛才還會張的。
“粥,香噴噴,熱乎乎,剛出爐的菜肉粥,您老人家,來一口吧。”我輕聲說,一邊把勺子往他嘴裡送送。
柳洵嘴角微微向上彎了彎,慢慢張開了口。
第十五章 《行路(女尊)》杭州人 ˇ第十五章ˇ
一勺又一勺,時光流逝,歲月在喂粥中蹉跎。碗終於見了底,真是費時間啊,我把勺往碗裡一放,站起來,長出了一口氣,他比峙禮還難對付,去洗碗了。
“謝謝。”
“嗯?!”我轉過頭,只見柳洵半睜著眼睛,看著我。
敢情你醒著!耍著我玩啊!我右臉痙攣。
“粥……還有嗎?”
“還有一些,足夠吃了。”我回答:心想你還知道給我留一點。
“我能再吃一碗嗎?”
“啊?!哦,可以。”琢磨著,他還挺能吃的。
他看上去很虛弱,讓人不忍心發他的脾氣,微微的笑意裡帶著孩子氣。
我又開始喂粥給他……
斜坐在床邊,長時間相同的一系列動作,舀一勺,勺底挘�粧{碗沿,再抬手,送到嘴邊,等他嘴開張,放進去,勺柄向上輕抬一下,倒進去了,收回勺子,準備下一勺,期間穿插幾次拿布巾擦嘴角的動作。時間好象過得特別慢似的,覺得自己象是在資本家的生產流水線上被剝削的勞苦人士。
謝天謝地,終於吃完了。看他頗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我特心慌,趕在他要說話前,告訴他:“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嗯,我睡了。”他閉上了眼睛。
把墊的被子從他腦袋後面輕輕拿出來,被子上帶著一絲餘溫。……
我又覺得沒有枕頭,躺得太低,要不,找件衣裳給他枕著。……
在對屋裡,我手上拿著件衣服,想送過去給他枕上,可是摸著衣服,好象有些涼,枕在腦袋後面一定有些冷,要不要到爐子上烘一烘……萬一不小燒著了衣服怎麼辦?要小心一點……注意距離……還不能老是烘一個地方……真麻煩,把手上的衣服扔在床上,我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它摺好,又拿起剛才扔在床上那件穿在身上,這下子不就好了。我真聰明……
我一手將他的頭慢慢抬起,把衣服塞墊進去,再小心鬆開拖他腦袋的手,把被子拉到柳洵的脖子下面,將他肩膀兩側的被子再蓋蓋實。好了,操作地非常順利,看來,我照顧人的潛力,擠一擠還是有的。
大功告成,我拿著鍋、碗、勺子走出西屋。這麼一折騰,我又沒胃口了,估摸著現在是下午二三點了。心想著,田嵐什麼時候送人來呀,想著想著,聽見有人走近。我站起來,朝大門口走去,見著迎面而來的田懷仁,哈,讓我心裡一陣歡喜,看來生活也有陽光燦爛的時候。我忙上前去,“我可盼到你了。田嵐呢?她沒一起來嗎?”
“田嵐?哦,田先生啊,我沒遇見。”田懷仁說:
“那你這是?”我心中一陣失望,原來不是來幫忙的,白激動了一場。
“鎮上凍傷,餓死的人越來越多,田家相公告訴我,你最是樂助於人,讓我來找你,一起想想辦法。”他說:
我什麼時候助人過了?還最是樂助?田賢兒你搞什麼?凍傷,餓死,管我什麼事!什麼時候我有尹善人的名聲了?再看看田郎中的兒子,手裡拿著好大一個鍋,可以燉一隻全鵝呢,不過再大也沒用,單單給廟裡住著的那些人吃都不夠。但是,我也不能掃了田相公的面子啊。
“你有何打算,用這個嗎?你娘呢?”我指著他手裡的鍋說:
“我想去鎮邊的廟前,施一些吃的給她們,本來娘也要去,可病人太多,走不開,我一個人去,怕是會應付不來。還有兩袋面,一袋米,一時我也拿不了,可否勞動尹姑娘幫忙。”田懷仁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一愣,面前這個人,就這麼平靜地看著我,沒有羞澀,沒有期許,卻坦蕩和堅定的讓人心中一熱。
羞澀的目光讓我覺得難堪,期許的眼神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