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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而來。

傳說母親生產那日,周夫人並沒有避忌產婦在房內,仍舊大聲說最要緊是保孩子。保孩子,就是將許蕙孃的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太太一聽說產下的是個女兒,遂冷下了臉連孩子也不曾抱一抱,轉身便走了。

許蕙娘垂死掙扎產下一子一女,辛苦持家,到頭來只落得一句只當府裡多買個丫鬟進來。

唐雲暖伏在床上冷笑一聲,這就是古代名門的宅邸之事,這就是大家閨中的處世之道,這穿越之旅真讓她開眼界見世面。想來不分古今,想要得到最基本的尊重,仍舊是個錢字使然。

田二奶奶囂張跋扈,雖是商戶女,卻因多金,所以行事多麼不妥也無人責罰。

母親賢惠愛子,處處謹慎賠小心,只不過是出身差了些,就要受此侮辱,險些喪命於產床之上。

再想想才剛聽來的話,雖不免會有些添油加醋,卻的確跟雲暖所見所聞吻合,周夫人平日裡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裡,一家主母尚且如此,就怨不得那日柳黃指桑罵槐道一個奴婢也敢偏主子的東西。

想來整個唐家,從來沒人拿大奶奶真正當做奶奶來待。

想通了,唐雲暖卻豁然開朗了。既然識破了柳姨娘的挑撥跟煽風點火,她更不能中計。想來柳姨娘是看出了暖爐一事是自己一手安排,倒算的上是看得起自己,有什麼壞心計都開始往這邊使了。

她怕嗎?她不怕,死過一次的人還會怕什麼?唐雲暖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個安穩覺,明日的兵來自有明日的將來擋,明日的水也有明日的土掩埋。

小心做人,謹慎賺錢,到頭來定能贏得人的尊敬,給自己賺一個好前程。

第二日一早,唐風和到明堂裡見了太太,稱要去拜見前幾日提起的薛夫子,又稱妹妹昨夜跟自己下棋受了些風寒,早起就沒有叫她,想來是不能請安了。周夫人只讓大奶奶去熬些薑湯,並沒有提請大夫的事。如今一兩銀子掰成八份花,不請大夫來看,自然都在唐風和意料之內。

黑油車出了喬府後宅,拐出衚衕口,直上了大街,車內端坐的唐風和就敲敲車窗:

“還不上來?”

車輦上的簾子於是被挑起,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鑽了進來,梳一個整齊的圓髻在頭頂,頭罩一個棕絲編織的網巾,穿天藍色短打,一雙同色布鞋。那人一進車裡,遂抬了眼睛俏皮一笑:“好看嗎?”

這樣機靈的一雙眼,不是唐雲暖又是誰?

唐風和颳了雲暖的鼻子:“你這樣打扮,倒叫我真認不出了,難怪過二門的時候這樣輕鬆。”

古代閨閣少女一年到頭也出不了門,若被逮到就是大罪,是要禁足思過的。唐風和挑起轎簾朝趕車的小廝紫竹吼一句:

“外面知道一句,就是你說的,攜帶姑娘出門,若鬧出來,恐先死的是你。”

那紫竹被唐雲暖料理過一次,連累了姐姐黛竹捱了兩個耳光,此刻自然是知道風少爺跟雲姑娘的手段,一點兒都不敢造次,連連稱是。

車行了一會兒便到了鬧市,永平府的市集喚作蓮花街,分四條長街,小商鋪林立的是蓮花西街,許蕙孃的兄長便在這裡開了個飯莊。

天寒地凍,街上行人稀少,唐雲暖挑開轎簾望望,不過有些販賣胭脂水粉,綢緞古玩的小店。客流量這樣少,便知生意不會好做,永平府雖然毗鄰京城,但終究是個小地方,百姓手裡的錢不多,商戶自然也不富裕。

紫竹在前面喚了句到了,唐風和便首先下車,再牽著唐雲暖跳下來。唐雲暖一下車就見一間不大的二層店面,喚作“福滿樓”,再細打量,只見招牌半新不舊,店裡的也不過是白牆黑椅,白粗瓷餐具,全無特色。掌櫃的不在櫃檯內,唯有兩個小兒在店裡打盹,除此之外,一個客人也無。

庭前買賣稀,肯定說的是這個情景了。

☆、投資

紫竹收了韁繩,下了車就要張口喊舅老爺出來,唐雲暖卻抬手製止了他,學著小廝的樣子先請唐風和先走,唐風和見她表情恭謹,不覺失笑,卻仍舊順著她的意大步邁進了福滿樓。

紫竹也會了唐雲暖不想驚動舅爺的意,招呼了一聲:“可有人在?”

睡覺的小二聽見有人聲,還不趕緊醒了,白毛巾在肩上一搭,走過來先做了個全禮:“公子想用點什麼?”

唐風和才剛吃過早飯,此刻也沒什麼意思再吃,何況他素來不在外面吃小攤販的東西。既然唐雲暖的意思彷彿是不想驚動舅舅,先來試試菜,便道:“撿你們後廚拿手的上四個小菜上來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