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妖冶的面容。
不由得就是一笑,先行了一個全禮,才道:“許久不見,三嬸倒是換了一副面孔,讓雲暖刮目相看。”
因是之前嚼了不少冰塊,唐雲暖一張嘴,便呵出了一股白霧,大暑天裡的叫三奶奶覺得周身冰冷,心中不由得恨了一記:
“這丫頭還跟從前一般讓人不能忽視啊。”
三奶奶轉身朝父親介紹:“爹爹,這便是我同您提起過的,唐家長房大小姐雲姑娘。”
賀老爺瞄了唐雲暖一眼,故意裝作視而不見,拔高了聲線道:“我堂堂四品御史在此,怎麼不見永平府知府喬一本來接見,難不成他們家的丫頭不懂禮數,連他也不懂了麼?”
唐雲暖知道賀懷山是故意輕視她,卻也不以為意,只是看了胡一海一眼,胡一海便命人將已經暈厥了的喬一本拖了出來。
賀懷山一見喬一本已經暈倒了,笑將出來:“果然是有古怪,有人密報本大人說永平府知府喬一本擅動軍糧,提價變賣,本官還不信,如今一聽本官的名號便暈成這個德行,顯見傳言是不虛的。”
唐雲暖雖然憎恨喬一本只顧著貪錢而不管百姓死活,但他到底是自己的姑父,是唐家如今唯一在官場的人,賀家明顯是來找唐家茬的,喬一本身為知府倒賣軍糧不過是一個幌子。
當下站了出來,義正言辭道:
“賀老爺這話說得糊塗,軍糧庫您看都沒看,如何就憑我姑父暈倒了便說是他畏罪而暈呢,或者他是因賑災放糧而暈,因憂心百姓而暈也說不定啊,您這樣信口雌黃,難道萬歲爺前幾日病倒了沒能上朝,也是貪墨軍糧所暈麼?”
唐雲暖搬出了萬歲爺,賀懷山趕忙下馬,先拱手朝天拜了拜以示尊敬,才朝唐雲暖道:“你這小丫頭,怎麼敢以你姑父比皇上,萬歲爺的身子也是你說議論就議論的,若不是看你年歲尚小,非將你拿了問一個欺君之罪。”
就有兵丁上前要動唐雲暖,許如澈自然是攔在頭裡,不乏鎮定同挑釁道:
“誰敢動她一下”說話間抬手飛出個石子,就將三奶奶所坐的轎子上一排流蘇打到了地上,鹽粒在琉璃覆膜裡一墜到地上便碎了,崩裂得四處都是。
賀懷山雖然見多識廣,卻沒見過一個布衣少年能有這樣的身手,遂有些驚恐:“唐雲暖,你,你要做什麼,造反麼”
唐雲暖走到許如澈身前,端端正正給賀懷山行了一個全禮,又道:
“官場上的事我一介民女並不懂,但是我姑父是在我舅舅家暈倒的,雲暖有責任將其送回後宅,夜已深,賀老爺是咱們唐家的親戚,我們唐家自然會周到相待,還請您移步後宅。”
賀懷山哈哈大笑:“小姑娘,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算盤麼?我自然知道這幾年你們唐家長房崛起,也不知是做了什麼買賣,倒是攢下了一份不小的家財,你想用存糧為你姑父把軍糧庫給補上,等著將我支開,明早再去查糧就天衣無縫了是不?”
唐雲暖的確有此心思,早在開門之前便囑咐了紅豆去尋舅父繞開賀老爺去開糧倉,先將軍糧補上好交差,只是她也料到了賀懷山能在官場走到今天,定然不會這樣好欺瞞。
所以賀老爺提前將她的後路堵上,唐雲暖一點也不覺得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唯有挑眉道:“那麼賀老爺的意思是,要連夜去軍糧庫檢查了?”
賀懷山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這是當然,此刻不去,難道等到天亮你們移花接木,才去視察麼?”
唐雲暖此刻心中起了一絲焦急,派去尋舅舅的紅豆想來已經被料想在先的賀懷山截住了,那麼紫棠呢,她派紫棠趕回後宅尋太太可出去了麼,紫棠不常出門,彷彿騎馬的技藝也不是太好,一路上且不要耽擱了。
唐雲暖望向賀懷山老謀深算的一張臉,越發覺得這神情她並不陌生,而此刻也只有同他一般謀算又資歷頗深的那個人,能夠制服他了。
賀懷山唯恐夜長夢多,吩咐左右:“看不見知府大人暈了有多難受麼,還不趕緊扶著,今日別說你喬一本暈了,就是死這這裡,抬也要抬你去軍糧大庫。”
說罷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唐雲暖:“須知動用軍糧,可不是他一個人死了就能交差的,那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唐雲暖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來,只好急急衝到賀老爺身前,兵丁們自然攔阻在前,眼見許如澈就要動手,就聽見人群中響起一聲洪亮的喝止。
“賀懷山,你敢動我孫女一根頭髮,我敲了一身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