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還滾燙滾燙的。
想來是夜裡受了風寒,唐雲暖本就身子極弱。紅豆一見姑娘這樣,當下要傳郎中來,卻被唐雲暖攔住。
“快別生事,若讓我娘知道了,必是不讓我去看賽馬的。”
紅豆遂有些擔心:“姑娘已經病成這樣了,難不成還要出去嗎?”
唐雲暖深知賽馬危險,歷年都有為贏得獎金而下黑手的,自己親哥跟表哥都參了賽,如何有不去的道理。
而且,這也是唐雲暖最後一次允許自己去見段明朗。
遂淡淡道:
“自然是要去的,我從來沒看過賽馬,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常看到了。”
紅豆雖不明白姑娘什麼意思,但只覺這話晦氣,便想著為姑娘好好打扮一下擋住病容。
遂取來上好的雲母粉同桃花粉勻面,螺子黛並著茉莉紫勾畫了眼,又以雲母為高光提亮了面色,另用薔薇膏染了雙唇。
唐雲暖這幾日一直將臉塗得蠟黃,從來也沒做這樣新鮮打扮,望著銅鏡裡顧盼生輝的美人兒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豔。
遂贊紅豆的手藝:“我卻不知你竟能把人打扮得這樣好看。”
紅豆卻真心道:“是姑娘的模樣這幾年越發長得好了,頗有些大奶奶年輕時候的品格。”忽然又遲疑了一下,又道:
“卻也不光是模樣,只是姑娘自有一番沉靜氣度,自是同別人不同,人群裡望見姑娘總要多看兩眼的那種。”
隨即又為唐雲暖梳起了改良過的驚鵠髻,將發攏上反綰,成驚鳥雙翼欲展之勢,下垂的頭髮便披散在肩上,另用金絲線纏了。反綰的髮髻上插兩隻燒青垂紅榴石的小斜尾鳳簪,另在髮髻後別一朵嬌豔的堆紗杏花。
待上了觀賽的茶樓上時,唐家女眷已齊聚一堂,即便是田絲羅,也著了一身新婦的紅裝,端坐在姐姐田二奶奶身邊。
女眷們或飲茶,或用點心,或留神朝樓下面看馬上的少年,議論著誰家的馬更壯些,倒是沒什麼人留意唐雲暖。
唐雲暖唯恐被孃親看出病態,遂強撐著也朝樓下掃了一眼。
倒是有不少少年前來參賽,每一個都氣勢洶洶,很有些不拿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