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舅舅家這個山月塢這樣小,長輩們都住在東院,小輩兒的都住在西院,東西兩院都沒有我的地方,我就只有跟你哥哥擠一擠了。”
秦君凌忽然壞笑起來:“可惜你跟你哥哥長得不像,不然跟他同塌而眠時,還能當成是你,偷抱一抱。”
唐雲暖當即罵了出來:“登徒子,連我哥哥都不放過。”
秦君凌卻正色道:“我隨便逗你的,不鬧了,你趕緊塗藥吧。”
唐雲暖將塞子拔開,一股辛辣的中藥氣息四溢,瓶子裡的油彷彿辣椒油一般顏色濃重。
“你確定,這裡面你不是兌了辣椒油來報復?”唐雲暖小心地塗在手上,些許有些疼痛,卻熱辣辣地彷彿秦君凌的目光。
秦君凌在窗外自然是看不見唐雲暖已經塗上了,聽了她的話卻有些惱怒:
“不用拉倒,我好心送你,你卻懷疑我,可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唐雲暖抽出一條白棉紗,小心地將食指纏住,笑道:“我又不是頭羊,並不需要別人養。”
秦君凌忽然想起那一日杏花樹下,唐雲暖曾說過要一世同杏花相伴的狠話,當即有些緊張:
“你不是真認為生在唐家,可以說不嫁就不嫁,你是知道你們太太的,就是砍了你的頭上花轎,她也是做出來的。”
唐雲暖漫不經心地將白紗在指頭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蘭花結:“我當然知道,太太從來都是一個強勢的人。”
秦君凌有些不解:“我並不是逼你嫁給我,只是這幾日我一直在想,我總歸有一日是要離開的,放著你在這裡跟太太對峙,我不放心……”
秦君凌的話說得很低氣,低氣得連唐雲暖都覺得,讓這樣一個霸道、從小被長公主捧在手心上的世子爺說出這樣的話,自己大概真的是冰雕的人,冷漠得罪大惡極。
可是仍就硬著心腸道:“你不放心你的,我仍舊過我的。”
窗紗忽然迸裂個大口子,是秦君凌一拳頭砸了進來。
“你說得容易,你也知道太太強勢,你拿什麼跟她拼?”
“我可以比她更強勢,更強大。”
說這話時,唐雲暖已經繞出了門,靜靜站在秦君凌面前,因她又恢復了素日裡的打扮,雙頰如杏花嬌嫩,瞳如剪水,當即讓秦君凌看得直了。
“你……”秦君凌嚥了咽口水,“今天怎麼不擦黃粉了。”
唐雲暖笑笑,目光望向明媚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