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其他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掛上了關切的神情。
蕭皇后眉頭一皺,正想發話,卻被柳貴妃搶先開口了,“蕭妹妹這是怎麼了?”
“妾鳳駕跟前失儀,還請皇后娘娘恕罪。”那幾下只是幹吐,並沒有弄髒地板,所以蕭婕妤很快就直起身,用帕子捂住嘴角虛弱地說著。
“皇后娘娘待你可是比‘親’姐妹還親,自是不會怪你失儀的。皇后娘娘,妾說得可對?”柳貴妃似笑非笑地掃向仍然儀態端莊的蕭皇后,嘲諷道。
“你不過是無心之失,本宮自不會怪罪於你。”被柳貴妃這麼一說,蕭皇后自然不會再發難,她十分沉得住氣地問道:“可是身子有哪兒不舒服?”然後又叫玉桃去宣召太醫。
蕭婕妤叫住玉桃往外走的腳步,蒼白的臉頰透出一點紅暈,低下頭道:“不用請太醫了。”
“哦?”蕭皇后覺得有些不對。
“昨兒太醫已經來請過脈,說妾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只是浮脈剛現,還有些不準,須得再過半月,才可確定是否無誤。”蕭婕妤語氣恭敬地對皇后說著,眼中閃過欣喜和羞澀。這麼多年了,終於讓她等到了這一天。
不過其他妃嬪可就感覺不到她的喜悅了,嫉妒的、羨慕的、複雜的眼神一瞬間全部集中到了蕭婕妤平坦的小腹上,但不過是短短几息,她們就恢復了往日的優雅,連聲恭喜皇后和蕭婕妤,心裡卻有些幸災樂禍。
蕭婕妤是皇后的親堂妹,這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現在自個堂妹懷孕了,日後若是生下皇子……那可真有好戲看了。懷著這般心思,原來敷衍的笑容倒也多了一分真心。
“恭喜皇后娘娘,若是十月之後,蕭妹妹為皇上誕下小皇子,您可是又要多了一名兒子了。”柳貴妃笑著說道,宮裡規矩,只有正二品或以上的宮妃才有資格撫養兒女,她就不信,蕭婕妤能將自已期盼多年才得到的孩子拱手讓給皇后。想到這裡,她眼中卻是一黯,顯然是想到了她多年來都沒有有孕一事。
蕭皇后臉色稍變,視線也控制不住地往蕭婕妤的肚子看去,保養得宜的右手忍不住握成拳,尖銳的指甲瞬間刺痛了細嫩的手心,倒是讓她冷靜了下來。蕭皇后露出欣尉的笑容,嘴裡關切地問道:“這可是好訊息,怎麼不早說呢?玉桃,去兩儀殿守著,等皇上下了早朝,就趕緊給皇上報個喜,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蕭婕妤狀似害羞地低著頭,眼中卻閃過一絲冰冷以及堅定。
張德妃和高賢妃等妃嬪,也一人一句地在說笑逗趣。至於一開始說到的蔣才人,早就被蕭婕妤有孕的訊息給取代了。
沈茉雲則是閒閒地端起茶杯喝茶吃點心,這看熱鬧的日子,過得倒也不賴。
各方反應
兩儀殿,是皇帝召見大臣批閱奏摺的地方,端得是神聖無比,不要說妃嬪,就是皇后,甚至太后,都不能在沒有皇帝的允許下擅自闖進殿內。自宇文熙登基後,國事一向繁多,北方蕃國又起狼煙,忙得焦頭爛額,實在無心大花力氣在今年的秀女大選中。因此,除了他一早就挑中的沈家女兒外,其他的秀女也不過是隨意從中挑了幾名還算順眼的千金閨秀罷了。
直到宇文熙見完最後一位大臣,處理完早朝的政事後,這才有時間端起小太監送上的新茶喝了一口。江喜見此,才上前輕聲稟道:“皇上,皇后娘娘派人來傳話,說是蕭婕妤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宇文熙正要將茶盞放回原位,動作在半空中不經意地停了一下,卻無人察覺。他將手中湖田影青茶盞放回桌面,響聲輕脆,道:“宮中多年未有喜訊,傳旨,賞蕭婕妤白玉如意一對,雲錦十匹……”接著又唸了幾樣東西,停了一下,又道,“著蕭婕妤在翠微宮好好安胎,免了她所有的請安禮。”
“奴婢遵旨。”江喜有點摸不著頭腦,皇上這意思,是高興蕭婕妤有孕喲?還是不高興?這讓蕭婕妤窩在翠微宮安胎,聽著像是恩典,可是細細一想,蕭婕妤本來就不受寵,現在有了身孕,卻連宮門都不得邁出一步,也就是說,整整一年,她都別想見到皇帝了。
可是帝心難測,江喜也就不再多想,準備老老實實地去翠微宮宣旨,剛走了兩步,又被皇帝叫住了。
“正五品良人秦氏,侍朕甚躬,秉性溫順柔和,晉為正四品芳華。”皇帝面無表情地說著,待江喜應下後,又道,“朕有好幾日未見皇后,今日就不翻牌子了,去昭明宮吧。”
“是。”江喜沒敢去看皇帝的臉色,低頭一行禮,退了出去。
宇文熙屈指敲了敲桌子,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