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赫然。
梓清笑著接了那紙,姚氏那裡,她已經知道了很多東西,此刻只需看藍少秋打聽來的訊息裡,有沒有對玉玲瓏和手書更為詳細的記錄便行了。笑道:“我看過以後,有什麼需要在勞煩你。”
藍少秋蹙了眉頭,一定要如此生疏嗎?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比那個二公子早認識她十年都不止,卻不料他與她的關係,卻永遠都要落後於人一步。暗暗的嘆了口氣道:“有什麼需要的,儘管使了人來找我。”
“好。”梓清笑著點頭。拿起那疊紙仔細的看著,大部分都與姚氏說的不就不離十,只偶爾多出一些細碎的東西,看到最後,撩了眼道:“二公子也在調查這件事?”
“是的。”藍少秋點頭,“二公子五年前便在查這事。”
梓清放了手裡的紙,凝眉道:“以他的身份和人脈,查了五年尚且沒有結果,我又要從何查起?”
“你想查什麼?”藍少秋看著梓清,陽光穿過廳堂,落在梓清身後的那尊琉璃瓶上,折射出七彩光華,她的臉印於那華光之中,有著海市蜃樓般的虛渺。“梓清……”
梓清聽到那聲磁性的低呼,不覺拿眼看去,便撞進了藍少秋痴迷的眸中。
“少秋。”梓清柔脆的嗓音裡帶了淡淡的冷清,只這一聲,藍少秋便驚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斂了心神,低聲道:“有事?”
梓清搖了搖頭,笑道:“我想回趟龍溪。”
“什麼時候?怎麼突然又想回龍溪了?是不是這裡住著不好?”藍少秋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臉上忽的便緊張起來,從前她住在謝府,隔著牆院深深,他只能嘆一聲。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朝夕得見,怎麼就……猛的想起適才的失態,於是急聲道:“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
“不是的。”梓清連忙搖頭,她知道藍少秋誤會了。“我是想回龍溪去辦些事,事情辦完還是要回來的。”
藍少秋便鬆了口氣。想著問她什麼事,要親自回去辦,可是想到他素來不慣被人逼得太緊,於是笑了笑道:“事情若是不急,便再等個幾日吧,我把這邊安排一下,我們一起去。”
“你去龍溪?”梓清訝然道:“好端端的,你去龍溪做什麼?”
“我去遊山玩水啊!”藍少秋理直氣壯的說道:“龍溪的山水本就是一絕,年少時不懂,又總是沒時間。趁著你這趟回去,我們搭個伴。”
梓清失笑,她知道,他是怕她以和離之婦的身份回去,要遭受很多冷眼與閒言,是故才會陪她回去。可是對她來說,別人與她無關,閒言碎語不痛不癢,那些人愛說便說。
“不用了。”梓清搖頭道:“你錢莊裡的事情那麼多……”
“別再拒絕了。”藍少秋佯裝不悅的看著梓清,“你是怕我一走,沒人幫你打理那幾件鋪子吧?放心,我就是賠光了匯通天下,也不會讓你那幾件鋪子出問題的。”
梓清還欲再說,藍少秋卻是起了身,用著斬釘截鐵的語氣道:“好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什麼時候動身,你著人來通知我一聲。”
梓清剛欲起身相送,卻不料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什麼什麼時候動身?誰要出門嗎?你嗎?”
話落,一襲月白錦衫的崔雲驍板著張冷臉踱步進來。一雙漆黑的眸子飛快的梭了藍少秋一眼,便落在了梓清身上,蹙了眉頭道:“來客了?”
梓清一時間怔愣在那!公子,少爺!若說客,似乎你我才是那客,人家才是主人,好吧?這院子可是藍少秋置下的。但看著崔雲驍那近面癱的臉,卻是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藍少秋惱怒的瞪了眼候在門外的藍總管,為什麼梓清的屋子,崔雲驍就這麼大咧咧的走了進來,連通報都不曾。他之前可是正規正矩的等著藍總管通報了,才進來的。
“紅袖,給二公子看茶。”梓清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不滿,笑道:“二公子怎麼來了?”
崔雲驍挑了眉頭看她,他記得他告訴過這女人,可以叫他崔雲驍,也可以叫他雲驍,唯獨不要喚那什麼二公子,怎的這女人就是不長記性?一不高興,脾氣便也跟著來了,冷冷的道:“怎的,我不能來?”
梓清被他噎得話都說不出來,誰料崔雲驍手一指藍少秋,淡漠道:“你跟藍掌櫃很熟?”
梓清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不熟,她會住進他準備的房子?不熟,他們坐在這做什麼?但熟知崔雲驍脾氣的人都知道,他這是沒事找事的開端,只怕接下來便是要發難了。可惜的是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