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長嘆一聲,輕聲道:“那這位姑娘怎的又你說……”
知春明白她想問什麼,四周看了著,見沒有人影,才道:“當時這位寧側妃吸毒時,據說不小心嚥了些下去,然後又背了世子躲藏,不想卻遇上了那些漢成國的兵,寧側妃將世子藏了起來,自己卻被那些兵給……”
落雁深深長長的吸了口氣,不由得再次審視知春的話。先不說世子妃是否肯聯手,關健是面對於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側妃,世子即使與世子妃伉儷情深,可是對於這位側妃,只怕……落雁重重的搖了搖頭,不由得無比痛苦的道:“知春,我突然發現這世上能給我走的路,實在太少。”
知春當然明白自家小姐想的是什麼,但她的想法卻是不一樣的,每個男人對於自己的女人都有著非同尋常的佔有慾,高門大戶越發如此,那位側妃雖有救命之恩,但失去清白卻是她至命的傷。世子即使重情重義,然時間是什麼?時間能磨滅這世間所有,她們只需有足夠的關耐心與智慧,一點一滴的將這位側妃種在世子心裡的那份恩情,慢慢的讓它流失便成。
“為什麼我們不能對付世子妃?”落雁看著知春,知春是父親從小便為她預備的丫頭,而很久以前,父親便為她備下了這條為妾之路,她相信,知春所學到的不比她少。
“因為世子妃是世子親自選的。”知春看著自家的小姐,不明白這個兩人討論過無數遍的問題,怎的這會兒還要拿出來說,“小姐你應該知道,伯爺與世子妃的祖父王太傅是有著過命的交情的,當年先帝對伯爺盛怒之時,是王太傅舍了命在先帝面前求了情。小姐你覺得,有這層關係在,世子妃,咱們動得了嗎?”
落雁久久的無聲,她怎麼會不明白這個事實呢?只是人都有著奢望罷了,總是青睞於那萬分之一的機率。
知春見自家小姐不說話,想起老爺的交待,咬了咬牙,繼續道:“雖然說王太傅丁憂之後不再入朝,王家也再沒出個什麼像樣的官職,可是眼下不是還有個四小姐麼?”見落雁撇了唇想說話,知春停也沒停的說道:“四小姐雖是和離婦,可是英親王俯的二公子,你也該聽說過,他本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看這四小姐嫁入英親王俯是遲早的事。”
落雁不由氣急道:“真不知道,她王家兩姐妹,生的是什麼命。”話落,狠狠的碎了手裡的柳枝,提了裙憤憤向前走去,肩膀不時的抖動著。
知春嘆惜一聲,四周看看,快速的跟了上去。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一側的小院子裡才拐出一大一小兩抹身影。
“四姨,我現在可以鬆開了嗎?”
粉雕玉琢的蔣雲若,肉乎乎的小手掩於耳朵上,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梓清。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四姨說,比賽誰掩耳朵的時間長,可是她剛才明明看到四姨作蔽,鬆開了那隻朝外的手。
梓清彎了身子,笑眯眯的看著蔣雲若,“若姐兒真棒,四姨去給你買客上居的蓮蓉酥,好不好?”
“好。”蔣雲若很快忘記了她對梓清的腹誹,拍了小手,甜糯糯的道:“四姨你最好,雲若最喜(炫書…提供下載)歡四姨了。”
梓清捏了捏蔣雲若吹彈可破的臉,嗔了聲,“丫頭片子,最會哄你四姨開心。”
站起身,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落雁消失的方向。那位側妃,讓她很好奇啊!救命之恩,失身之痛,好重的籌碼!
“走吧,若姐兒,我們找你娘去。”
牽了蔣雲若的手,兩人一前一後朝依蘭院走去。一路上,梓清都在尋思,這事情,王梓淇知道多少?是不是也是像落雁這樣打聽出來的,還是說這是蔣少軒親口所述?
“娘。”才進屋,蔣雲若便鬆了梓清的手,撲到王梓淇的懷裡,瞪著一雙小鹿似的眼睛,興奮道:“娘,四姨說要給我買客上居的蓮蓉酥。”
王梓淇瞥了眼隨後進來的梓清,撫了蔣雲若的頭道:“跟著你四姨都快變成小饞貓了。”
蔣雲若不依的往王梓淇懷裡拱,嬌聲道:“雲若不是貓,雲若是孃的小棉襖。”
她的話引得屋子裡的人哄一聲齊齊笑開。
“香雅,你去客上居買兩客蓮蓉酥回來,再買些其它的小點心。”
香雅應了笑著出去。
王梓淇便逗蔣雲若,“若丫頭,這麼愛吃蓮蓉,大了便讓爹爹在江南給尋個婆家嫁了好不好?”
“不要,若兒要陪著娘。”蔣雲若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王梓淇輕聲道:“若兒走了,娘就一個人,娘會孤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