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去御花園遊玩。”
“可是……”
“別可是了。”梓清決然轉身,大步住前走,“我們必須遵旨。”
香雅嘆了口氣,跟上梓清的步子,只想著,一會兒要是有什麼事,一定先護著梓清離開。
殿門口一直看著院外這一幕的如意,轉身對榻上閉目養神的皇后道:“娘娘,四小姐去了御花園。”
閉著眼睛的皇后,淡淡的應了一聲。
“御花園太大了,四小姐可別迷了路,找個人給她指指路吧。”
“是。”
如意開啟殿門,走了出去。
一直閉著眼的皇后在這刻緩緩的睜了眼,緊蹙的眉宇間有抹濃濃的不甘,“謝沐真,這只是個開始,希望你能挺得住。”稍傾又低低嘆息了一聲,“四小姐,別怪本宮。”
* * *
五月小心的扶了惠妃走在青石板鋪成的小徑上,小徑兩側是青青的綠草,綠草之中或齊膝高的小花,又或是一人高的深綠喬木,還有那開滿大朵大朵成片相連的木芙蓉,粉紅淺白朵朵相疊枝枝相纏,本是很普通的花草,卻因被照料修剪的好,而呈現另一派的景觀。惠妃不由得停了步子,指著木芙蓉不遠處的小亭,輕聲道:“我們去那坐坐吧。”
宮人快速的轉了身,朝椒淑殿走去。
“小姐,是惠妃娘娘。”香雅壓了聲音趴在梓清的耳邊,輕聲道:“我們要不要避避?”
避?梓清苦笑。怎麼避?鳳儀殿的那位眼巴巴的將她請進宮,又特意讓
人指了她來御花園,這一切,是避便可以的麼?
“靜觀其變。”
兩人隱在角落裡,四隻眼睛卻是一動也不動的看著那小亭的方向。只遠遠的看見,小亭裡,身姿高挑的五月對著那些餘下的宮人,分派了些什麼,然後便見宮人四散離開。小亭之中便只餘下惠妃和五月。
“四小姐,我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好像要出事?”
梓清輕輕的攥了香雅的手,她的心也在撲通撲通的跳。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皇后佈下這個局到底是為什麼?如果只是要她妥協應承勸服崔雲驍娶妻,大可不必如此周折,只需一杯毒酒,一根白綾,讓她選便是。梓清在飛速的思量著,是什麼?是什麼讓皇后佈下這個局。而梓清不知道的是,這時候宮裡正有一個精幹的太監,乘著宮轎晃晃悠悠的出了朝陽門,直奔英親王俯。
“四小姐,你快看。”香雅指著小亭不遠處,那個一身宮女裝束,向小亭靠近的身影,“那個人……”
就在香雅捉醒梓清時,梓清卻猛的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皇后是以她為質,逼崔雲驍娶妻。只要這御花園裡,惠妃發生任何事情,以她與謝家的恩怨,她都難逃關係。能救她的只需皇后一句話。梓清慘白了臉,捉了裙子便朝惠妃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喊了起來,“小心啊。”
正坐在亭子裡養神的惠妃,猛的聽到這聲喊聲,冷不丁的嚇了一跳,隨之,腹部抽了抽。她緊張萬分的棒了肚子,對五月喝道:“什麼人在這喧譁,打了出去。”
五月看著那臨水而建的小亭,深深的在心底抹了把汗。眼睛的餘光也四處打量著御花園的角角落落,午時的的御花園,極少有人影。除去幾個花匠,便只她們一行幾人在這遊玩。
另一處,梓清謝過小宮女的指引,帶著香雅走上一條幽徑的小道,左右拐了幾扇門後,果真眼前就豁然開朗了,只見佳木蘢蔥,奇花煙灼,淺淺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曲折折落在石隙之下。再往前進數步,慚向北邊,小徑越發平坦寬豁。主僕二人,拾裙而上,款款向前。
走得幾步,隱隱有著談話的聲音,梓清停了腳,抬頭看過去。
小亭之中,惠妃忽的便覺得有點陰涼之感,對跟在身後的宮人道:“去
給本宮取件披肩來。”
“是。”
而與此月時,那個已然靠近亭子的宮人,飛快的提了身子,朝惠妃撲了過去。
“娘娘。”五月臉色一白,不由得便緊跟著撲了過去,擋在惠妃跟前。雙臂一張攔住了那個宮女,顫聲道:“大膽,敢驚擾惠妃娘娘。”
那是個年妃有些大的嬤嬤,一張平板無奇的臉,一雙因為枯熬歲月而空滯的眸,在聽到五月的喝斥聲時,不由得凝了凝,“惠妃?”
“大膽奴才。”惠妃經過最初的怔愣之後,立刻便醒過神來,見到對方是個年紀較長的嬤嬤後,臉上的歷色便湧了上來,“來人,將這個嬤嬤給我拖下去杖責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