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
翠竹點了點頭,返身進屋去取了厚得披風。
梓清就著手裡的杯子,淺淺的抿了口,酒味芳甜,口感極佳。梓清不由得一杯又一杯喝了起來。眼見月色漸濃,地上零零落落有著幾抹殘影,梓清仰頭一笑。不由吟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吟罷,手中酒盞被她輕輕一拋,隨之沉沉的撲在案几之上,閉了眼。
手裡抱著披風的翠竹欲要上前,卻是被一隻伸出來的手擋下,“二公子。”
崔雲驍接過她手裡的披風,“我去,你去歇著。”
“是。”
翠竹終是不放心,遠遠的立在一處。
崔雲驍上前,將梓清輕輕抱起,置於胸前,又將那厚重的披風蓋在她身上。便這般坐於月色之下。聞著梓清身上淡淡的酒香氣息,崔雲驍不由蹙眉道:“你當這是水呢?上好的清風玉露,便讓你般似牛飲的喝光了。”
梓清在他懷裡,動了動,似乎是在尋找舒適的位置。崔雲驍也不動,任著她扭來扭去,最終安靜下來。看著她眉宇緊蹙,不由得抬手去撫,“終於大仇得報了,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呢?”
夢裡的梓清忽的便笑了笑,崔雲驍低首,將一個冰涼的吻,印在了梓清的額前。
* * *
椒淑殿
惠妃忽的便抬手捂住了陣陣絞痛的腹部,“五月,五月……”
五月連忙隨意的披了件衣衫,跑了出來,“娘娘,怎麼了?”
“我肚子痛,好痛。”惠妃死死的按著腹部,卻又不敢用力,但那一抽一抽,似是有東西向下滑的感覺,卻是駭得她驚聲尖叫了起來,“快,快請太醫。”
五月連忙跑了出去,對著守在門外的侍衛,急聲道:“娘娘不好了,快,快請林太醫。”
守在門外的侍衛沒好氣的喝道:“深更半夜到哪去尋什麼太醫。”
五月不由氣急,門內,惠妃的喊聲越發的響,那個皇子,是她們現在唯一的希望,絕不能再出意外,五月不由歷聲道:“娘娘肚子裡的是小皇子,若是出了意外,你們擔待的起嗎?”
侍衛們不由面面相噓,未幾,一年長的侍衛道:“快,快去跑一趟。”
五月又匆匆的返了回去,已經有幾個驚醒的小宮女圍了上來,一個小宮女壯著膽子上前,想要安撫下惠妃,卻在看到睡榻之上那紅得刺目的紅時,驚聲叫了起來。
“流血了,娘娘流血了。”
正痛得翻滾不休的惠妃,猛的聽到這一聲喊,立刻喊了宮人持燭上前,她忍痛直起身,待看到一身被血染成猩紅的中衣時,捧著頭,尖叫了起來,“啊……啊……”一聲響過一聲,一聲比一聲悽歷。
“娘娘,娘娘。”五月上前緊緊的抱著惠妃,“娘娘,冷靜,冷靜下來,太醫馬上就到了。”
“本宮的小皇子,本宮的小皇子要沒了。”惠妃驚慌失措的抓向榻上的錦被,牢牢的捧在身前,“孩兒,我的孩兒啊。”
“娘娘,您換身衣衫。”五月上前緊緊的攥了惠妃的手,又對一側愣住的宮女喝道:“還不備水侍候娘娘沐浴。”
卻在這時,殿外響起小宮人的聲音,“林太醫來了。”
五月再頓不得許多,將惠妃一把按在了榻上,顫著聲音道:“娘娘,您若想保住小皇子,便讓林太醫先給你診脈。”
惠妃不動了,她抬看著五月,“林太醫來了?”
“是的。”五月重重的點了頭。
“他是保住本宮的小皇子的?”
五月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
五月安排好惠妃,讓人請要林太醫進來。
林太醫低了頭,恭身上前,早有宮人在惠妃的手上墊了聲帕子。林太醫探手摸向惠妃的脈,未久鬆開,又喊了宮人將惠妃另一隻手拿出,如此一番,半響收了手,對著五月拱手道:“五月,借一步說話。”
五月看了眼木榻之上的惠妃,不由皺了眉頭,跟著林太醫走到一側,輕聲道:“林太醫,這是怎麼了?”
“五月,娘娘可是服過什麼不該服食的東西?”
五月搖了搖頭,惠妃一日三餐,都是她用銀針試過毒後,確認無事才入口的。
“可是從脈相上看,娘娘定是吃了什麼東西才會導致滑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