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了,意思是讓他先收下再說。
而安慶長公主見他不再出聲,對一側侍候著的木桐道:“傳雪梅來見過王爺。”
“是。”
木桐撩簾走了出去,未幾,身後跟了一名身姿聘婷的女子進來,只一眼,崔雲驍便蹙了眉頭,這到底是給他的丫鬟還是小妾啊?便見那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穿著一襲素錦外衣,外披水藍色褙子,於簡約中透著隱隱的嫵媚。
堂下的雪梅低眉垂首的行禮,聲音透著股骨子裡滲出的媚意,“奴婢見過公主,王妃,慶王爺。”
崔雲驍只一眼,便轉了目光,安慶長公主見他面無表情,不由得便皺了眉頭。
“起來吧。”
“是。”
雪梅身若莆柳的立於一側,雖是低眉垂首,然一雙略有靈氣的眸子卻是不時的看向崔雲驍,見崔雲驍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正襟危坐,不由得便心下忐忑,難道說慶王爺對自己不滿意?
“祖母,真的只是個丫鬟嗎?”崔雲驍抬頭看著安慶長公主。
安慶長公主一窒,狠狠的瞪了崔雲驍一眼,她難道能說是給你準備的妾嗎?國喪在身,他又是新婚,若人聽說她在這時刻為堂堂王爺納妾,這天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祖母?”崔雲驍卻是不依不饒的追著。
莫氏見安慶長公主臉色不善,笑了道:“當然只是個丫鬟,不然你以為呢?”
“那好。”崔雲驍似是深吸了口氣,轉了身對雪梅道:“雪梅是吧?”
“奴婢雪梅。”雪梅聽到他的話,連忙站了出來。
一瞬間,本溫潤如風的崔雲驍,臉上便罩了一層寒霜,渾身上下有了一股淡淡的冷凜之氣,“即是祖母賞下的丫鬟。”他將那丫鬟兩字咬特別重,又看了眼安慶長公主,才繼續道:“本王便收了,只你卻記著,守好自己的本份。”
“是。”雪梅顫了顫身子,瑟瑟道。她不明白,為何慶王爺一下子變得那麼冷,那麼銳,一雙目光像刀似的往她身上刮。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應了那聲是。
安慶長公主張了嘴還想再說什麼,莫氏上前笑道:“好了,好了,眼看著在府裡的日子不多,告訴嬸母,有沒有想吃的,嬸母吩咐了廚房給你做。”
崔雲驍便揚了眼,看著莫氏笑道:“王妃喜愛辣食,嬸母便囑了廚房做些辣的吧。”
“可是你不吃辣的啊!”莫氏驚道:“你從小便喜清淡。”
崔雲驍挑眉,“無妨,我可以因人而異的。”
一句話,屋子裡響起一片吸氣聲。
良久,才響起安慶長公主憤憤的聲音,“沒出息的東西。”
其餘人則是捂了唇吃吃而笑,雪梅不由得又多著了崔雲驍幾眼,在接到崔雲驍一記狠戾的刀光眼後,低了頭再不敢看。
行雲閣
正吩咐著香雅與風輕收拾東西的梓清,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田淑婷巧笑倩兮的走了進來。
“清姐姐。”意識到稱呼有錯時,不由捂了嘴,悔悟道:“哎呀,要叫王妃了。”又改了口道:“慶王妃。”
梓清囑了香雅幾句,返身迎了田淑婷,笑道:“無妨,你還是喚我清姐姐吧。”
田淑婷上前挽了梓清的手,嬌聲道:“不可以的,姑母說規矩一定要遵守的。”
梓清便笑笑無語,喊了紅袖上茶。
田淑婷打量了眼,那些堆於屋角的箱籠,嘆聲道:“姐姐才大婚,便要和王爺分開,當真是……”她作勢憐惜的看著梓清,適時的咽落了後面的話。
梓清卻是笑了笑,輕吸了口手裡的茶,茶味冷芳,口感極好,在田淑婷做足了勢後,梓清才輕聲道:“沒關係,我與王爺同行。”
“什麼?”田淑婷驚聲道。見梓清肅目而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由乾笑了幾聲,輕聲道:“妹妹失態了,妹妹只是太過驚訝罷了。”
梓清端了茶盞,以瓷蓋緩緩的撥著水面翻浮的茶葉,始終一言不發。
一時間,屋子裡靜悄無聲,眾人垂首噤聲,田淑婷不由得汗流浹背,臉上的天真神色一下盡失。便在這時,梓清擱了茶盞,淡淡開口道:“我也很驚訝。”
田淑婷一震,稍傾,笑了笑,端了茶,輕輕的抿了口。
便在這時,有小丫鬟來回話,說是表小姐求見。
梓清正在錯愕是哪位表小姐時,田淑婷笑了起身道:“王妃有客,我便告辭了。”
梓清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