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條理清楚的大人話,時而又是個孩子般天真。
杜莽客面上驚駭,從紀沉魚認識他,難得的這樣驚恐萬狀,他往四面看看,小聲地道:“不能亂想,會頭疼!”
“好,那你不頭疼的時候再對我說,”紀沉魚猜不透,只能作罷。再來研究這小劍,把斷為兩半的首飾放一截上去,迎空一拋,小劍迎上,輕響一聲,又斷為兩劍。
小劍光芒,有如深海中老蚌含珠,隱然一線,珠光如霞光萬丈,明耀千里。
杜莽客喜歡的原地翻了幾個跟斗:“好劍,好劍!”停下來,認真的思索一下,清晰地說了兩個字:“恭喜。”
紀沉魚對著首飾嘆氣,這可怎麼賣?忽然笑了,暗罵自己真笨。把首飾全取出來,是寶石的,唰唰幾下,寶石分出來;是珠花的,唰唰幾下,珍珠也分開。
此時想到的更多,把有字的首飾給杜莽客,笑眯眯告訴他:“把這字抹去了。”杜莽客手指頭在首飾表面拂了一下,再給紀沉魚,字已經消失不見,成了一個平面。
紀沉魚真想歡呼一聲,這真是太棒了!
收拾起首飾,喊上杜莽客直奔集鎮上,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賣了兩個寶石五百兩銀子,餘下的金銀,折成現銀,又是五百兩。
小小的一筆橫財!
集鎮上,還問到一件高興的事。許王殿下真的走了,而且這裡附近有碼頭,就可以僱到船,然後經過南亭渡口。
至於再選側妃,殺了官員,和婦人說的基本上差不多。別的人不瞭解內幕,只能知道這些。
當天的下午,韋明德從絕茲的另一邊再次返回時,江面一條大船上,紀公子包船順流而下,這船很大,馬可以上船,可憐的韋明德,直到三天後,才在這裡四處打聽這樣一匹馬,這馬上了船。
接下來的日子,對紀沉魚來說,真是太動心。這船是兩層,下面一層不小,不裝貨物,只裝千里馬和草料。
上面一層有四個船艙,紀沉魚住一個,杜莽客住一個。衣服重新買過不少,有一個船伕會刮面,給杜莽客淨面修發,大家喝一聲彩:“大官人好相貌!”
居然大眼濃眉,五官端正,雖然有武夫相,卻是相貌堂堂。
紀沉魚和杜莽客認成兄弟,還是男裝打扮。杜莽客對新的稱呼很喜歡,剛開始那一天,每天都對著紀沉魚嘻嘻:“兄弟,”再要喊老婆時,紀沉魚白他一眼,杜莽客就老實放回肚子裡。
他很是乖乖,白天跟在紀沉魚旁邊,給他一樣東西玩著就行,也不惹事。
許王大船在前面,紀沉魚的在後面,晚走了兩天。殿下沿路有官員接待走得不快,按日子走。紀沉魚的走得更慢,到了一處碼頭,見物資交流豐富,就下船去,把這一處物價問清楚,回來用筆墨記下,什麼碼頭,有什麼東西,都是什麼價格。
許王下船的時候,紀沉魚的船沿江而上,和許王是衝著一個方向走,卻分開兩條路。為什麼往這裡走,是紀沉魚送杜莽客回家,看看他老婆到底是什麼人,當然肯定不是紀沉魚。
這一天到了寧州,見兩岸青山蒼瞑,高峰幾入天上。人流熱鬧,很是繁華。紀沉魚棄船上岸,帶著杜莽客和千里馬入城。
千里馬在船上做的偽裝,打扮得如江湖人的馬匹,兩耳上各結一朵紅纓球,身上披著俗氣的彩掛,整一匹流裡流氣的馬匹。
雪白不染的毛色,也塗成花馬,散著脂粉氣。讓人一聞,沒想到馬匹做了手腳,只拿眼睛在旁邊這兩個人身上看,一對花花公子?
不少人有這樣的猜測。男人的馬上出來女人香味兒,讓別人能怎麼猜?
就有人上來攬客,歪戴帽子,油裡油氣:“哈,兩位大爺,一看就知道是老客,以前來過的吧?還記得我們香花姑娘,還想著您吶,”
紀沉魚招手讓他到一旁,塞了一錠銀子給他,低聲發問:“我們兄弟初次到此,問你些事,這裡誰當官,歸誰管束,人情如何,房價如何?”
這樣的人,訊息應該靈通,倒省了去酒樓上打聽。
“哈,您問我,可是問著了。”大茶壺接過銀子一一回答:“本地府尹是石明堂大人,這方圓一片,都歸許王殿下管束。客官一看您像生意人,也讓你來著了。出關,還有兩座城,不過關內關外的物產,全在這裡交換。您從碼頭上來,沒看到多少船多少貨多少人?”
他果然件件熟悉,又把物價抱了一些,最後拍拍胸脯:“小人也是經濟,您要買南來的北往的東西,全在小人心裡。”
紀沉魚初聽到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