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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可思緒上那清醒的一點,知道不是這一回事。

這分明是相邀的一種姿勢。大紅色的長廊,晚上是暗紅色。有幾處破損,讓這暗紅如有生命的緩流,隨著雪光不住滑行。

許王烏髮直鼻,仰躺在長廊地上。肌膚,在暗影和雪光交織下更加的白了,在少女身上白生生的白,到了許王殿下身上。

紀沉魚猶豫了好一會兒,考慮到來而不往非禮也,同時考慮到自己一個人後,也會談個戀愛生個娃什麼的,現在都講究實習,要不要實習一下。

可憐的她,雖然是個明星,這方面經驗並不多。

所以,沒有猶豫,就吻了下去。

一切發生得這麼自然,許王微嘟雙唇,接住了她。

有人心碎,落了一地的玻璃心。

有人驚奇,灑下處處皆驚疑。

有人微笑,殿下有了心愛的人。

有人擔心,地上不是紅綃帳,要不要提醒一下:“殿下,房裡有床,溫暖如春,柔軟寬大,盡情滾翻,無人打攪。”

陳側妃,一步一步,貓步而去。她的心,自以為化成血,留在這裡當見證。碧翠色的衣角,曳曳拖行而過,走得沉重如山,每一步走向黑暗,如見地獄,不如去了吧。

如果兩個人都有寵愛,陳氏就是親眼見到這一幕,也不會碎裂一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多遠的路如過了雪山過冰山,過了冰山是高峰,手扶上房門時,陳氏才幽然嘆了一口氣。

沒有人開門,這是當然。陳太太家傳有一種藥,叫千杯醉。服過的人睡著以後,和飲過千杯酒的人一樣,長睡不醒。

到天明時,一點涼水,自然就醒。這就是昨天陳氏衣著整齊,而丫頭們還有凌亂的原因。她是一直就沒有睡,焦急地等著那尖叫發作的一刻。

不想,還是沒有如意。

點上燭火,陳氏並不兩個丫頭。許王讓人往府中傳話,說不許帶陪嫁丫頭,他送來有人時,陳太太和陳氏全慌了。

遇見張生有紅娘,走出二門要丫頭。不為私情,也為自己多個知心的人。公主未嫁,已經聲勢獨大,要是先進府門一年兩年公主再來,又是一說。

頭一天成親,第二天遠去邊關迎親,心腹呢,貼心人呢?一個沒有,不是任人宰割。

家宅裡爭強好勝慣的人,深知道身邊有人的重要性。沒有人,就不成團隊,沒有人,就沒有幫夥,沒有人,獨木成不了林。

既然不讓帶人,那索性讓房中丫頭早睡。免得主人憂愁長嘆時,月下低泣時,被傳到別處去。

有重物被風帶起,不知何物,滾著去了暗處。陳氏打了個冷戰,這才想到今天晚上無人前來。剛才的慌亂,只是情傷。現在的慌亂才是真慌。

六殿下,他放棄了自己?

惶恐不安中,陳氏想也不想,一開房門就要出去。

半開的門縫中,見到兩個人並肩而來。

風雪中,許王衣角翻飛,如夜歸人,卻自有從容瀟灑。他手邊扶著紀氏,紀氏半邊身子全壓在他手上,低垂著頭,不出面容。

想來,是極歡喜的啊!

陳氏石化,扶著門的手無力垂下,再也推不動那門,又不忍心關上。

她並不知道她走以後,紀沉魚就清醒過來,一時的迷惑終歸只在一時,她接下來的動作,對著許王拳打腳踢。

騎在許王身上不雅觀的姿勢,是個揍人的好姿勢。紀沉魚背上像安了彈簧,猛的彈直上身,右手握拳,對著許王面頰就是一拳。

許王笑著偏偏頭,讓開來。見過吃過不認帳的,沒見過吃過不認還要打人的。腰間多了幾腳,對許王來說,好似搔癢。

坐著的紀沉魚被他抓住了手,起不來,兩隻腳兇狠的踢他肋骨,邊踢邊罵:“趁人之危,紅顏禍水……”

穿著絹鞋的腳踢起人來,又是肋下最軟弱處,還有點兒痛。

許王又中了一腳,繃緊面龐,生起氣來。

他生氣的不是這花拳繡腿,而是紀沉魚近似於猙獰的面容。

纏綿悱惻的心半點兒也無,許王把紀沉魚一推,惱怒道:“好了,小脾氣不要太大!”紀沉魚沒防備,身子滑飛出去,撞上長廊欄杆,才停下來呼呼喘氣,猶有餘恨的瞪著他!

殿下心情更差,要知道睡在涼地上的人是他。他拂袖轉身而去,沒走幾步,清冷風中有低低的一聲,並不是求告也不是乞求,是平靜的呼喚:“喂。”

喂?許王疾風般回頭,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