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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打不得的,要打的人,只韋大人就知道。”

猶記得打下勝仗,捷報往都中去,滿心欣喜盼來的,是妻子遇刺,至今病在床上,每到冬天就是她傷病發作,難熬的時候。

盼來的,是一旨降罪,說自己破壞兩國親和。天知道那強兵刀斧,這叫兩國親和?而自己的瘸腿家人,原是自己帳下最忠心的將軍,可憐他不是戰場上瘸了腿,是誓死跟隨自己,路上被人打傷成這樣。

哪些人打傷的他,韋公樸眼睛裡閃著兇光,他一個一個都記得!

有這些怒氣在,這一隻飯碗呼嘯而去,直奔那狂傲無狀紀側妃美麗的頭顱。離得這麼近,紀沉魚一下子傻了眼,只見一物就要奔到,忘了躲避。

太入戲了,有時候也不好。這是她空白一片的腦袋裡,出現的一句話。

染雪拼命力格,飯碗只打了一個偏,滯了一下,繼續飛去。紀沉魚驚恐萬狀,她的臉,她最在乎的自己的面龐,完了……

一隻手臂抱住了她!

許王守禮跳到她身後,左手揮拳,用力一砸,飯碗碎成幾片,激射出去,而裡面的飯粒,天女散花般灑出,落了許王和紀沉魚一頭一臉一身。

貴族多有潔癖,想到這是別人嘴裡正在吃的,許王一陣子噁心。不及再多想,先懷裡的紀沉魚,見她臉上沾著飯粒,竟然是嚇呆住。

這沾著飯粒的臉,在許王來,是她十分動人的時候。

他取出帕子,給她擦拭,柔聲安慰:“沒事了,”紀沉魚緊緊抓住他,神經質的問:“我破相了?”嗓音微有顫抖:“你如實對我說!”

“沒有,”許王又要笑,到底是女人,這種時候還問得出來這句話。他一笑,紀沉魚更緊張,許王搜腸刮肚地告訴她:“沉魚又落雁,羞花還閉月。”

紀沉魚不滿的嘟起嘴:“落雁是我二姐,羞花是我大姐,你想她們了?”竟然是嗔怪。許王輕笑:“是是,我說錯了,重新來過……。”

他們兩個人公然有打情罵俏的嫌疑,韋公樸仰天長嘆,自知這條命休矣。他痛心疼愛地對孫子了一眼,祖父不能立身,倒連累你們。

謀害殿下側妃,也是殺頭的罪名。再說自己只是一個罪官。

他回想當年出都城,最後一次見國君,自己曾苦口婆心說過:“臣不怕一死,只是不得不進言陛下,我若身死,將是安陵大舉進犯之日。”

如今有這樣賣身求榮的殿下,還有這樣心裡眼裡只有公主的賤人,雲齊國,將滅矣!

嘆聲繞樑而不絕,韋公樸眼睛一瞪,手一翻,腰上常帶有一把短刃,舉刀,寒光閃閃對準自己,一刀紮下!

韋明德心中大痛:“祖父!”他沒有去搶,而是跪了下來。這是幼年時,祖父就年年要說的話:“朝中一天不出對抗安陵的人,我這條命一天懸在半空中。有那一天到來,我引刀自裁,望你們好好送我,不要阻攔!”

此時,這時候到了。兩個兒媳哭著跪下來,韋明德心中大慟。

刀尖帶著怨氣,就要扎到那胸膛時,一個人影輕飄飄穿房而過,他沒有奪刀,而是手指尖對著刀尖輕輕彈了一下。

“錚”地一聲,有金戈聲,那個人又穿窗而去,只一下子,就不見人影。這是許王的護衛副隊長,杜幽求。

韋公樸也是當年一員虎將,被他在刀尖一彈,半邊身子都麻了。許王守禮放開紀沉魚,把帕子丟給她自己擦,猶有餘暇誇獎一句:“真不壞。”

大步走來。

“韋老大人,”許王對著他附耳,絲毫不擔心他手中尖刀傷人。他低低地道:“不滅安陵,我誓不為人!”

就是給韋公樸當頭一棒喝,他也不會這麼驚奇。他半天才反應過來,嘴裡“哦哦哦”幾聲說過,如絕處逢生的人初見去路,不顧尊卑,一把抓住許王的衣衫,也不知道是衣襟還是衣角,反正暖暖的捏緊在手心裡,迫不及待地盯著他:“再說一遍!”

“韋老大人,你得體諒我的心吶,我不得不這樣做!”許王再一次對他低語,韋公樸瞬間明白了,他馬上明白了。

房裡充滿了他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又狂又傲的笑聲,剛才的紀沉魚根本比不上。

總算,等到了這一天!

天,不絕人!

☆、第六十四章,寸步不離

一切都在不言中。

這位殿下,是有戰功赫赫的名聲。曾經一度裡,是韋公樸最為關注的人。

這位殿下,被一天三道聖旨追回,退兵三百里,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