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裡的飯碗就扣過去,許王輕笑一聲讓開,手中取出一瓶子酒:“你就這樣對待客人?再說,”
他帶著委屈:“我是來請教你這大謀士,你讓我答應你什麼事!”
白玉壁上起了暇點,只讓人更流連不捨。紀沉魚瞪直眼,他的委屈?那尋常不是微笑,就是輕笑,再就是壞笑的臉上多了委屈,成為難得一見的千年大美景。
嗯?紀沉魚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手一指外面:“出去等!”
“好哈好哈,”許王乖乖出去。在外面桌子上擺開酒,讓染雪取來菜,自己以手支肘,斜對房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紀沉魚出來,一眼就出來許王臉上的色迷迷。她差一點兒跌破眼睛。
今天出現的這兩種表情,委屈和色迷迷,都不是以往殿下的臉上招牌。這大色人還悠然來了一句:“魚兒,你猜我在想什麼?”
“想您的江山霸業,想您的金戈鐵馬,想您的……。安陵公主?”紀沉魚笑彎了眉毛。許王這一次沒有不自在,眼光滑溜溜的掃過紀沉魚的笑眉笑眼,悠然道:“你呀,”拍拍桌子:“為我的美人兒謀士,來對飲一杯。”
琥珀酒,青瓷杯,斟滿的酒液浮動著燭光數點,碰在了一處。
紀沉魚和許王對坐,一下子飲幹。
許王並不意外,只是輕問:“很會喝?”
“不,只是人這樣喝豪氣。”紀沉魚小小掩飾一下,許王圓了嘴唇:“哦?躲躲藏藏的,可不太像你。”
“殿下自認為很瞭解我?”紀沉魚諷刺他,許王笑吟吟:“我這不正在瞭解,魚兒,你有如此才華,你的父親怎麼會撐不起一個家?”
紀沉魚沉下臉:“殿下認為的撐起一個家是指功名利祿吧,我父親已經很盡力。”許王輕輕一笑:“功名利祿,有什麼不好?”
他卸去見人的面具,只有詢問的懇切。揮手散去,不僅是防備、架子和身段兒,還有他與生俱來的傲氣,皇家人自有的傲氣,全卸在酒液中。
紀沉魚沒有回答,她在品這美酒。真是好酒,香而醇厚,入口又不辛辣。青蔥似的手指轉動著酒杯,紀沉魚慢慢提出自己的要求:“殿下,世事常變遷,有一天我不能讓殿下滿意,請殿下不要遷怒我的家人。”
許王愣住!
他是很吃驚!
慢慢的,他彎了眼角,有了笑容,眸子似更犀利,要把這個少女打量清楚,並深深印在心上。原本心上,已經有了她的位置,不過此時更深。
花開總有花落時,這個道理人人知道。可深刻用到的人,並不多。還沒有榮寵前,先想到退步時。
許王思緒回到今天晚上,對著韋老大人飛揚跋扈的小魚兒,不懼不怕,有膽有智。在讓人以為她是女金剛時,又見到她水邊拼命照影的纖弱身影。
那一刻,許王滿心裡溫暖如春,只有這一個前一刻鐘施展計策,後一刻鐘為自己容貌擔心的少女。
只想把她摟在懷裡,不過許王沒有造次。
“殿下如何對謀士?”紀沉魚的這句話,壓在許王身上。是謀士,就應該以禮相待,雖然她是自己的枕邊人。
再就沒有想到,她會說出來這句話。在做事以前就有此要求,許王微有敬佩,身雖女子,心卻遠而又高。
小小魚兒不尋常!
“我會愛護於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許王半醉,眸子裡水一樣的有了風情。他披髮如女子,容貌俊俏過於常人,推杯半伏桌上,彎眸一笑,似承諾又似調笑。
紀沉魚當他是承諾,又最愛欺負半醉的人。把杯子倒上酒重新推過去,壞心眼的道:“喝,我再敬殿下。”
殿下眼底狡黠的過來,還真的當自己這點子酒就醉了。他欣然接杯,還是半伏桌上,燭光把他胸前沒有扣嚴的地方映照上紅色,如象牙上雕花,很是誘惑。
紀沉魚沒有發現自己色迷迷,她對著那一處肌膚喝了一口酒,又喝了一口酒,得不捨得移開眼睛。
走光的殿下,不白不。現在不多幾眼,以後想也不到。
許王在想,是不是衣服再往下拉開一些,讓她徹底有個眼福。
她有要求,卻不是針對殿下的,讓春心萌動的殿下很不滿意。
他舉杯提議:“念你今天有功,又受驚嚇,再允你一個要求?如何?”他輕佻的勾勾手指:“你隨意地提。”
燭光解人意的搖了幾搖,打下幾片暗影在許王面上,因為有暗影,更襯出旁邊的象牙白肌膚,這個人就是美,不是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