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沉魚也幫著他想,忽然許王一拍腦袋:“是了!”紀沉魚嚇一跳:“是什麼?”許王眼珠子轉轉:“他一直想著你,這就明白我的意思。”
“什麼事都扯到我身上!”紀沉魚不悅。許王微微一笑:“你是公主,從來嬌貴。這附近幾個城沒有凡元吃用都好,他就是猜到這一條,才在凡元守著我。”
紀沉魚聲聲討伐:“女子太多莫須有的罪名就是由此而來!”快步走出,算是一個人的不歡而散,許王在帳篷裡看著她笑,極是歡暢。
帶小魚兒在身邊是對的,每天和她拌拌嘴也心裡甜。他不讓紀沉魚去安陵軍中,是另有隱情。安陵軍中前天才到的呼延元帥,他是安陵大員,只怕知道紀沉魚不是真公主,怎麼能讓小魚兒前去。許王的顧慮並不多疑,呼延慶到軍中後,召集重要將領說的就是這件事,他眉頭聳起:“公主雖然和親,但沒有成效。如果有調兵一說,必須上達王聽。”
這話是晉王對他說的,怕萬一許王打著公主旗號調兵,是一兵也不給。
紀沉魚繼續在軍中東逛西撞,讓她總在帳篷裡著急,杜莽客也著急。護衛隊長韋明德步步緊跟,小廝添壽亦步亦趨。許王只要一天見上小魚兒一時就心滿意足,知道軍中沒有女眷們的玩樂,並不很拘著她。怕拘急了紀沉魚要蹦。
有時候就遇到將軍們,紀沉魚早在韋明德處打聽得清楚,特意認了認曹林。有一回遇到曹林,公主命他過來,和言細語問他:“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將軍。”
曹林只能說:“請公主明示。”
“是水硬還是石頭硬?”公主笑眯眯。
曹林想也沒想:“當然是石頭硬,石頭可以擊碎骨頭,水卻不能。”
公主然也受教,再問:“那水滴石穿是什麼回事?”
曹林啞巴了。
公主殿下嘆氣:“唉,世上男子全以為自己剛硬,以為女子理當柔軟。卻不知道,你剛硬時她就軟,她剛硬時你要軟,這是互換而來,不是一定誰侍候誰!”
曹將軍漲紅臉回去,打心裡再為殿下擔憂一回,遇到這樣的公主,可怎麼好?夫綱,從此還在?
接下來魏將軍,張將軍……凡是說過紀沉魚壞話的將軍無一例外。將軍們私下裡合計一下,也有一個主意。
一封戰報擺到宗行風案頭,他當即命人:“請方城主來!”方尚且不隨時在太子身邊,他是個至孝的人,為自己母親才到凡元當城主,因為凡元有一味鮮草藥別處沒有。
太子要找他時,只能候著他。
宗行風再把信看一遍,氣得七竅生煙,連連催促:“快請方城主!”他可以直接下令,但是出於籠絡和信任,他必須經過方尚且,以示尊重。
方尚且正在給老母喂藥,趕來時見太子殿下一圈圈轉著,眉毛幾乎要燒著的模樣。方尚且很是納悶,拿過信一看,上面寫著:“糧道為雲齊曹國公所劫,曹國公劫後路遇雲齊隊伍,打著袁字旗號,疑是老將袁為復親自出馬。袁將軍劫走曹國公糧草後,又被另一支隊伍劫走。”這不至於急成這個樣子吧?
方尚且把信放回案頭,理當進言他就開了口:“糧道上並無過多存糧,就有不過是幾天的。凡元被圍訊息已經出去,守上幾日就有援兵,殿下不必憂心。”
宗行風心裡好似熱窩上的螞蟻,他在與許王爭風,也猜測許王這樣做是爭風。他是給公主看看,他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空有太子在城中,由著許王牽著鼻子走。他激動地叫起來:“他不想打凡元城,他就是想耍耍威風。”
方尚且皺眉,沒來得及放下,被宗行風看在眼裡。宗太子幾時吃過這樣的虧,息息火氣還是剛才方尚且沒來時想到的主意:“明天我出戰,滅滅他的威風。”
“殿下不可,我們只守不出,不傷一兵一卒,他自然退卻。”方尚且守的這是邊城,負責附近幾座城市的糧草中轉。因為糧多水充足,並不怕圍城。他因為純孝,也不願意無故死人。何必出戰,守著就行。雲齊再厲害,還能一直看著這裡。
他們遠離邊境,光糧食補給就消耗巨大,他們最多圍上三個月。
太子不答應,他心裡就轉著公主公主公主,他一直認為自己才是良配良配良配。同時也疑惑安陵把公主嫁給許王必有用意,這是什麼呢?
對晉王旁敲側擊過,看晉王的樣子他也不清楚。皇叔雖然是安陵倚重的親王,但是國策還是在安陵國君心中。
第二天許王再來罵戰,太子殿下出戰。兩個人都是長劍,匹練秋霜不亞於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