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昆已經45歲,是公司玉器、珠寶鑑定方面的專家,但是一直沒有行政職務。秦川在公司有兩位恩師,一名是擔任公司副總的典當行業的經營專家,另一名就是梁昆。只要有梁昆在,秦川工作起來輕鬆了許多,他每週一次在聯大的兼職講座也有了充裕的時間。他喜歡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讓下邊聽課的學生無限崇拜的感覺。
典當行的經營和投資是一門很新的學科,也是讓秦川入迷的領域,他在專業上花費的工夫比個人感情上多得多。
不是他不喜歡女人,他喜歡女人,但是他一旦走近一個女人就沒有了自信。他有很多次機會都錯過了,所以他才會被惠玲抓得牢牢的。
他正想到惠玲的時候,惠玲的電話就到了。
“你快下來,我就在你辦公室門外。”惠玲在電話裡嚷嚷。
秦川瞪大了眼睛,她在電話裡傳遞的訊息讓他一頭霧水:“真的假的?你不是要下週才回來嗎?”
“事情都辦完了,沒別的事了,所以我就提前回來了。怎麼了?你不想見我啊?我回來就想見你,所以剛下飛機就過來了!你是不想見我嗎?你不想見我我立刻就走!”惠玲有點發嗲,也有點火氣。
“那……你到拐角那個咖啡屋等我,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馬上到!”
他不想他們在一起的情景被同事看到,如果同事看見了問他:她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種情況下他一般都把惠玲支到那家咖啡屋去。所以他也要在辦公室撐幾分鐘,這樣才不會一出門就跟她面對面。
5分鐘以後他到了咖啡屋。路上的時候他已經知道惠玲為什麼會提前回來了,原因太簡單了:昨天晚上他們通電話的時候他跟葉西漣在一起。
他走進咖啡屋的時候果然看見惠玲一臉陰沉坐在那裡。
一股煩惱湧上心頭,他幾乎想轉身就走。
直到他坐下,惠玲的臉色也沒變,這讓他的臉色也有點晦暗起來。
“看見我,你不高興是嗎?”惠玲冷哼一聲問。
我是不高興,他想,但是他不能這麼說。
他說:“沒有,可能是我太累了吧。”說完他就後悔了,他的話裡有把柄。
“你為什麼累啊,是一晚上沒睡好嗎?”惠玲的話裡暗藏殺機。秦川的話,果然被她抓住了。
“睡得還好,就是酒喝得有點多……”他沒說完,因為這句話好像還是有漏洞。
果然,惠玲又抓住了他:“呵呵,喝了不少酒吧?聽說酒能亂性!”
“你說什麼呢?你知道的,我跟她沒什麼。”他知道自己的辯解讓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又沒親眼看見,我怎麼會知道?看看你這個樣子,看看你這麼疲憊的樣子,你是不是在她的床上忙成這樣的?是不是她一晚上都在要,你一晚上都在給啊!”惠玲說著眼淚已經下來了。
秦川嘆了口氣。他們剛剛開始交往的時候,惠玲從來不這樣說話的。她說話從來不會這樣直接,而是隨著他們交往下去,交往得越深,她說話越肆無忌憚。憑著他對她的瞭解,憑著他的直覺,他知道她原先不是這樣的女人。她含蓄,矜持,嬌羞,但是現在,她成了什麼樣了?但是,這能怪她嗎?不能!這是他們交往的結果,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會遮掩自己,包括在丈夫面前,但是,在他面前,她沒有了任何遮掩。她認為跟他在一起,什麼都可以說,什麼都可以做。
“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別這樣了,好嗎?” 秦川的口氣中略帶責備,但卻是那種關切的責備。
“我成這個樣子,不都是你害的嗎?”惠玲一邊說一邊掏出紙巾擦拭自己的眼角和臉。
秦川語塞。
惠玲偷天換柱,把兩個人的責任說成了他一個人的。這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他們在探討兩個人的變化的時候,她經常把自己變化的原因扣在他頭上。秦川在認識惠玲之前有過一次戀愛,那一次戀愛中那個女孩子也是這樣,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他頭上。這是讓秦川懼怕女人的最重要的原因。認識惠玲之前和之後,他錯過好多次機會,就是因為他害怕那種所謂的責任都要由男人一個人來扛。
為什麼女人總是這樣的呢?還是自己運氣不好總碰見這樣的女人?葉西漣是這樣的嗎?可能也是的。葉西漣頤指氣使慣了,是不是更比惠玲有過之而不及?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當初與惠玲好上,是因為在他們共同的朋友蘇梅的攛掇下,惠玲有那種想法的,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