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事情而對她有了需求,這是不可以的。這太齷齪了。
“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讓他……”她吐字非常艱難了。
他伸出食指,直直地豎立在鼻尖前:“我相信。”他喝了一大口酒,“可是,我相信這些有什麼意義嗎?能改變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逼我!”葉西漣斷然而大聲地回答。
他愣了一下,輕聲說:“你以後別那樣了吧。”他的雙手絞纏在一起,骨節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你說什麼?”她沒聽清。
他苦笑了一聲:“以後別那樣了,好嗎?”
“好的。”她低下了頭,“再不會了,我發誓!真的不會了。”
這個時候,她像一隻聽話的小貓。
兩人又是很久不說話。酒吧的音樂聲很柔和,讓人有點昏昏欲睡。
“答應我一個事情!”葉西漣突然開口說話,沒任何心理準備的秦川被嚇著似的看著她。他習慣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沒完沒了地說話,也習慣了各懷鬼胎似的各自沉默。葉西漣經常突然開口讓他發愣。
“你答應我。”葉西漣直眉瞪眼看著他。
“我聽著呢。”秦川滿不在乎地說。門口進來兩個漂亮的女孩子,衣著很*,身材性感極了。他已經有點心不在焉了,頻頻向那邊張望。他看漂亮女孩子,從來就是這樣無所顧忌的。按他的說法,就跟看路邊花壇裡的鮮花一樣。
葉西漣也看了看那兩個女孩子,然後伸出兩隻手放到他的耳朵上,把他的頭使勁扭了回來,讓他和自己臉對臉:“你別看那邊了!你那個樣子有點色,我不喜歡!你今天是好好陪我的,你別忘了!我告訴你,我今天想喝醉,你看行不行?”
“好啊,你醉了我負責送你回去,沒什麼的。”他滿不在乎地回答。他覺得有點奇怪,往常葉西漣很少醉的,即使醉了也是無意的,或者因為高興或者因為抑鬱,醉了就醉了,沒有什麼啊!但今天怎麼了?要特意宣告一聲?真是奇怪的念頭,奇怪的女人。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她雙手從他臉上滑下來順勢握著他的一隻手,眼睛裡充滿堅定:“我要是醉了,你把我送回去,然後,你把我要了好不好?”
“啊!”秦川叫了一聲,右手從她的雙手中掙脫了出來。他突然明白葉西漣為什麼今天非要見他不可了。有意或無意,她是要用他來抹去或者驅除那個晚上的記憶。他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也許天下的女人他都弄得明白,只有面前這個女人他弄不明白!
而此刻,葉西漣淚如雨下。秦川嘆了一口氣:他發現她已經有點醉了。他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葉西漣的腳邊已經放了兩個空瓶子了。她是什麼時候把這些酒喝進肚子裡的?她總給他帶來他不能接受、不能承受的訊息,她就這樣糟踐自己不在乎別人——不在乎他的感受嗎?
“老齊,啤酒,再來5瓶!”葉西漣朝老齊大聲叫道。
他看著她,思緒紊亂。這個女人要把自己灌醉,然後要在人事不省的狀態把身體給他。她究竟怎麼想?她想過後果嗎?而他呢?他怎麼想?他想過後果嗎?如果真那樣,他們是在雷區裡踩地雷玩兒,總會把自己都炸得粉身碎骨的!
他突然感到頭疼得幾乎要炸裂了。
半夜十二點,阿南終於熬到下班了。下午六點他看見葉西漣和秦川從後門走了,那時候他正好到後邊庫房去取修椅子的工具。他知道她是去玩兒了,老闆開始了她的*。他心裡有點嫉妒,這是一種一個普通打工者對高高在上的老闆的正常情緒,並沒有特別的惡意。
他實在有點嫉妒女老闆那樣的生活了。他也可以有燈紅酒綠的生活,但是他不能,他也不喜歡。他是走著回去的,他喜歡走著。當然他更喜歡開車,但是他沒車可開,他買不起。
他15歲時開過一輛朋友的麵包車,那之後他發誓一定要買一輛自己的車,好車,轎車。等到他真的買得起的時候,他猶豫了。現在他只能走著,他從小喜歡看街景,尤其喜歡看那些紅紅綠綠的街燈。街燈由遠及近,串成一串一串的,他喜歡看著自己的身子漸漸縮小,又漸漸長出來。他有時候站在一棟居民樓下,想象著自己和藍蔻住在高層的生活。他會站在樓下一動不動。
他剛來這個城市的時候,甚至想象把路邊漂亮的公共廁所改造成自己的家。他住在黑暗和怪味瀰漫的地下室,那個地方比現在的公共廁所差不多。
他什麼時候能住上自己的房子呢?這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