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一邊的花陌凡聽到這名字，身子一怔，不由自主地也走近來看。

不一會兒，水晶球慢慢變模糊，再過了一會兒，竟顯現出清晰的畫面來。畫面上出現的不只有芷悅，還有另外一個陌生男子，芷悅背對著那個男人，在說著什麼，不一會兒，眼淚就掉了，那一幕刺痛了花陌梵的心。四人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凌香這時也禁了聲，她怕一開口，花陌凡便會走掉。

出了龍宮，芷悅在岸邊重新化為了人形，就那麼在樹下呆呆地做了很久。“芷悅，這段時間你去哪了？”其實，來人更想說的是：“我很擔心你。”“沒有啊，就隨便逛逛。”芷悅回答得雲淡風輕。“你是傻瓜嗎？你不知道自己的靈力支援不了多久，還一直化成人形！”黑衣男子臉上浮起一絲慍意。

“秦琅，你別管我，讓我靜一靜。”芷悅依舊沒有轉過身，難過道。“芷悅，都這麼久了，你還不肯放棄嗎？你明知道他已經對你……”秦琅的話未完，芷悅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喃喃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的心，聽不了自己的話，我……”芷悅蹲在地上，流起眼淚來。一隻手碰到她顫抖的肩膀，芷悅低低低說了句：“不要過來！”便暈了過去，秦琅將地上的人納入懷裡，嘆口氣道：“何苦……”

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棧，要了一間僻靜的雅房，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後，秦琅便在屋內為芷悅輸靈力，他知道如果不那麼做，芷悅的身體承受不住這幾日的消耗，估計會……足足在屋內耗了一個半時辰，秦琅才幾近虛脫地走出房間。他囑咐店家幾句後，便自行先離開了。

夜幕降臨，龍宮內。

門外的簷廊上，花陌梵和龍麒對面而立。許久，龍麒打破了沉默：“我說梵，悅悅一定出事了，你就不去看下嗎？”話音剛落，花陌凡一個眼神凌厲飛來，龍麒無奈地嘆了口氣。本以為自己這個人是了百年的兄弟終於有了動心的時候，結果，竟是他看錯了嗎？還是……

“過了明日，我便回去，至於她，自然有人在照顧。”花陌梵說完，便欲離開，龍麒沒有攔著，只是喃喃道：“世間最傷便為情，看來，你們都已遍體鱗傷卻不自知啊。”一個閃身，也回自己房間去了。但他又何曾想過自己，還有凌香呢……

次日一早，龍麒起來便不見花陌凡的蹤影，尋思著他是回狐族的領地去了，便也沒太放在心上。殊不知，自己那未婚妻也跟著出了龍宮，直到龍宮安靜了三日，他才頓覺不好，想找卻不知方向，不禁懊惱起來。話分兩頭，另一處，花陌梵本來心煩意亂，一早便不告而別，那凌香卻偷偷在他身後跟了一路。

“我再說一遍，不許跟了，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麒未過門的太子妃。”花陌梵剛說完，便覺身後的腳步頓住了，滿以為凌香會就此作罷，不想她從暗處出來，對著花陌梵就是一通吼：“花陌梵，我看不起你，悅悅那麼善良的一個人，你居然捨得讓她受傷讓他流淚，你不是男人！”花陌梵轉身，看見對他咬牙切齒的凌香，苦笑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你又是她什麼人？”

凌香終是放棄了，她反倒釋懷了許多，這樣，也許芷悅便不會再掉眼淚了吧，對兩人都好。回過神，花陌梵早已不知去向。凌香想到了附近山上隱居的師父，便拋棄了回龍宮的念頭，上了道觀。

花陌梵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明明是告訴自己要回家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到了一家客棧前，正欲離開，櫃檯處的一個聲音讓他駐了腳步。“掌櫃的，我必須出去，我要去找他。”和掌櫃攀談的人，正是芷悅，她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外套，使得她本就虛弱的身子顯得更加瘦，臉色也是蒼白的。“姑娘，你相公說了，天黑前你不可以出客棧，要好好休息。”掌櫃的也是直搖頭。

本來以為那姑娘被抱進來的時候定是生了重病，當即應允了秦琅的要求，沒料到她醒後卻如此倔脾氣。“掌櫃的，我就出去一會兒，晚飯前一定回來。”芷悅央求著。“實在對不住，要是姑娘執意如此，那別怪我……”說著，手一揮，出來一個大漢，之見他一個手刀正要劈向芷悅的脖子，下一刻，卻被人擋開了。

掌櫃的一驚，一個白色的身影閃進客棧，待看清來人，芷悅也是一驚但很快平復了心情。“這位爺，您就別和小的們唱對臺戲了，我們剛才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讓她走丟而讓她夫君擔心吧？”掌櫃的好氣地說。花陌梵似乎像是沒聽到，芷悅卻趁這個時間跑了出去。花陌梵朝掌櫃的丟了一錠金子，道：“若有人找，就說是我帶走了。”說完，也追了出去。

第六章　捨得，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