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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他很心疼這個妹子,無論父皇賞了他什麼,他想到與共分享的人一直都是這個妹妹。

那年嫵姨病逝,他在皇宮內找了一天一夜才在那芙蓉池邊的大石下的縫隙中找到了她,那時她的身子抖瑟的泣不成聲,那般孤寂的靠在那溼滑的牆角,蜷成一團,潤溼的單衣緊緊的貼在身上,那般的狼狽。

他輕輕的向她伸出了手,將她從那潮溼的縫隙中抱了出來;那時,他在心底暗自發誓要照顧她一輩子。

“嫵姨不在了,我照顧你,小吟兒。”

那時,他撫著她眼角的淚漬,輕輕的許下了一生的承諾,一輩子照顧保護這個女子。

疼她,寵她已經成為了習慣,他以為這一生便會是這樣,看著她笑,她生氣的樣子,理直氣壯的樣子,和他逗趣的樣子,喚他哥哥時那甜甜的笑靨。可,終究不知他想要的實然更多。

十五歲那年,他明白了一件大事,他們終究會長大,她也終究會嫁人。於是,那夜在望月臺上。他道:

“小吟兒,長大後我娶你好不好。”

而小小的她那時候只是苦笑的搖頭:

“你,是我哥哥。”

僅僅五個字,湮沒了他所有的妄想,兄妹這道坎,是永遠也跨越不了的,他們終究是不可能的。

十六歲那年,他永遠記得自己是怎樣的懦弱。那日,在宮宴上,就因為染夏的一句話:‘淫亂後宮之禍害,覆手亡國之妖姬’便將他最重視的她推向了火海。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是個迷信之人,只要關乎他的朝綱社稷無論是真實還是謠言,他定會無情的結束那個人的性命。當他聽到那無情的聲音道著要將她送上祭臺火焚時,當下跪地求情。可他的父皇並未有理喻他,而是一徑無情的命人將她挾上了祭臺;那時,他便知道他身上的能力仍不能夠保護她一輩子。

眼睜睜的望著她被人押往了祭臺而無能為力,當下拔劍衝了出去。可,卻被兵衛給挾了下來。

他被父王整整的關了一月,等到母后放出他之時,他才知道小吟兒一徑被送往了永溢,聽說還是被染夏送進了青樓。他不顧剛剛出了牢籠想要去永溢將她找回來,卻被父皇杖責了五十,還囚禁在宗祠思過三年。

那三年他成長了許多,他發覺自己之所以沒有保護好她是因為自己太過懦弱;沒有智慧過人的才識。因而,他拼命努力的修習,無論是武功還是兵法。因為他一心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去永溢將她給找回來。

終於,二十歲那年他因為立下了赫赫戰功,收復失地。再加上太傅的輔助順利的當上了東宮太子,有了權力與自由。

那年,他終於有了去永溢的機會,幸而,他在那家留香居打探後的訊息平消了他心中的不安。原來,她在被染夏送進留香居的那一天,又被一個白衣男人給贖了去,做了那蘇侍郎家的三小姐——蘇瀲吟。

他隻身趕往蘇府的那一日,再見時她沒有太大的訝異,他為何會出現在永溢,只是遠遠的望著,那般雲淡風輕的轉過身,他知道她那微扯無聲的唇角吐出了兩個字,那便是琴淵。即使五年沒見,她仍舊是記得他的。只是那時兩人沒有講上一句話,他便被聆悅給帶回了南朝。

再次赴往永溢時,他才知道她已然入了皇宮,成了高高在上的賢妃;那時候他見到的小吟兒,已經不是往昔的了。

那時,她只是漠然的對著他道:

“你到底長沒長大。”

她或許不知道,他其實早已經不是那個六年前的少年了,就在她離開南朝的那一刻。就是在宗廟思過的那三年,他已經成熟了。

只是,她心中有的,卻只有那個喚作洛名辰的男人。

她說:“你是我哥哥。”

一句話,將他倆的關係撇清的乾乾淨淨,無絲毫的瓜葛。

在她的心中,他永遠抵不過一個洛名辰。

為了一個洛名辰,她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一徑認定自己對他下了毒,一心想取他的性命;可,她不知道,他所謂的要洛名辰的命僅是種試探,是個賭局。

這次,他輸得徹底。無論她身在何地,心中惦念的,終究只有一個男人,她總是一派漫不關己懶懶散散的性子,但,只有他知道她其實是個死心眼,只要付出了真心就真的再也收不回來了。她的心中只有那個男人。

當他一劍刺向洛名辰胸膛時,當他決然的道著一定要取洛名辰的性命時,他知道她在驚慌,她在為洛名辰擔憂,可又對他愧疚著。所以,他知道她很痛苦,他想,他該替她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