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妃,他們可是期待得很啊!”她咬牙地說出了“清王妃”三個字。
這個女人果真是不簡單,莫言靠在內殿與外殿交接處的門柱上暗想,她實則說的是一般人都知道的事實,但卻又句句暗含諷刺,首先指出蕭君顏曾於北康為質的事實,接著又將商鉅野搬出來,畢竟商鉅野是與蕭君顏一樣等級的存在,意思就是讓蕭君顏不要太放肆,最後再搬出清王妃這三個字,這分明是要激怒蕭君顏。
因著莫言的病,蕭君顏本就心裡不痛快,陳娉婷如此一說,分明就是想要點燃蕭君顏這個火藥桶,如此一來,軒轅帝上對北康皇后就是不敬。
這陳娉婷究竟想幹什麼?莫言心裡暗想。
“其實,本宮今日前來翡雲殿也無大事,就是聽說清王妃身體不適,但是卻歇在了軒轅帝上……之處,這實在有違……”她捂著嘴說幾個字停一下,聲音亦是尖細妖嬈,使得話語內容曖昧不清。
“雖說皇后娘娘照顧北康帝上廢寢忘食,甚至時常將太子丞相等招進鳳藻宮共商國是,然而,這帝上的身體還是一日不如一日,北康的皇后娘娘,您得再加把勁兒啊!”蕭君顏哈哈大笑一聲,接著說,“聽說神醫易水寒一直住在清王府,若是宮中御醫實在無用,娘娘也可去清王府召見易水寒啊,說不定,易水寒一來北康帝上的病就會藥到病除,那樣,娘娘這鳳藻宮也才住得更安穩。”
陳娉婷暗咬嘴唇,手指緊緊絞著手中的錦帕,鳳目中冷光盡現,那副模樣,真是恨不得將蕭君顏碎屍萬段,不過這等情狀只是轉眼一瞬間,剎那之間,她就又是一副端莊高貴的模樣,那猩紅的嘴唇,濃重的妝色,暗鬱的香味,無一不在昭示著她那不為人知的內心是怎樣的猩紅和黑暗。
“啊,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啊!”上茶的宮女猛地跪在地上砰砰地磕起了頭。
就在方才,這個穿著淡粉色宮裝的宮女正在為陳娉婷端茶,然而,不知為何這宮女的手竟然一直抖個不停,那般的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結果適得其反,反而將一滴茶漬灑在了她的袖口上。
陳娉婷還沒接過茶,她身旁的姑姑便直接將茶端了過去交給身後的婢女。
陳娉婷低下頭,用她那帶滿金指套的手勾起那婢女的臉,然後啪地一聲打過去,瞬間,那宮女臉上就是五道深深的血印。
“敢給本宮在軒轅帝上面前丟臉,作賤,活得不耐煩了?”她嚴聲道,氣勢攝人,一時,她身後的宮女太監們全都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蕭君顏翹起腳尖,漫不經心道:“雖是在你北康,但好歹朕也是一國之君,何時容得你一個小小皇后在面前撒潑罵人,要教訓,滾出翡雲殿,免得髒了朕的眼。”
蕭君顏失去耐心,出口毫不留情面。
“你!”陳娉婷直接站起身來,與蕭君顏怒目相視。不過轉瞬,她又笑著道:“軒轅帝上當真是快人快語,不過,本宮今日是來見清王妃的,她是本宮請進宮的貴客,況且又如帝上所說崴了腳,這般糟糕,若本宮這個東道主不盡些心意,未免會讓泠岄心生不快。來啊,宣御醫進殿。”
“不用了!”蕭君顏大吼。
莫言的指令碼就沒傷,她這麼做無疑是讓兩人關係在外人眼中變得不正,否則,為何軒轅帝上會說清王妃腳崴了,碰巧被他遇到並帶回了翡雲殿?
這分明是為了見面,為了私通嘛。這樣一來,估計不到半日她莫言勾引軒轅帝上的浪蕩之名就會傳遍整個皇宮。
御醫們一時站在殿外不知如何是好。
“軒轅帝上可以不用,不過這受了傷的清王妃可就……”
“清王妃?若我是清王妃,那豈不是要和泠岄一起叫你一聲母后?”
莫言一身黑色曲裾深衣從內殿中走出來,步步生蓮般搖曳生姿,即使是黑衣也在霎時耀了整殿人的眼。
這是陳娉婷第一次看見活生生的莫言。
看著這個傾國傾城的女人,她第一次覺得心裡竟然異常慌張,並非是對於容貌的震撼,而是那種氣勢,那般氣質,那種她只在譬如蕭君顏之類人身上感覺到的獨步天下的氣勢,讓她沒有來的覺得自己矮她一截。
特別是那雙眼睛,只那麼朝她一掃,她竟然會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般不知所措,心慌難耐。
她努力地平靜住自己的心,緊捏著手不停地告訴自己:你是皇后,你是皇后,陳娉婷,你才是這個世上最高貴最美麗的女人,你才是泠岄該愛的女人!
“當然,我還不是清王妃,所以你只是泠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