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心智比較沉穩的黑衣人在失神片刻後趕緊回頭對身後的人說道:“他現在殺人成狂,先讓他殺這些村裡人,我們在這邊堵住他,你們趕緊去殺那個女人。”說罷黑衣人一刀斬斷地上的一具屍體,用噴起的紅雪喚醒眾人的神志。
血流成河,烈火焚燒天際。
他站在眾人中間只輕輕揮舞衣袖,電光火石之間就是紅絲鋪天蓋地而來,瞬間,身旁包圍的人便消失不見,徒留地上一縷飛灰被風吹散。
驀地,他全身竟然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紅色髮絲凌亂飄下,遮住他痛苦扭曲的絕色容顏,疼痛從每一根神經傳來,地獄烈火從指間從髮絲從每一寸肌膚開始燃燒。
他痛苦地屈膝撐在地上,神志在變魔的剎那就已失去,卻又在劇痛開始的時候被扯回。他緊咬住水色紅唇,手指緊緊抓住地上雜草。
不行,他不能倒下。
掙扎著撐起來卻又被剝皮拆骨的痛擊到了地上,全身不由自主地發抖,忍不住仰天淒厲長嘯,烈火在他身上熊熊而過,漫天漫地都是紅,都是痛。
“啊……”無法忍受的灼燒疼痛一次又一次轟轟烈烈地翻滾而來。
眾人張大了嘴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看著這個絕世的豔冶的高傲嗜血如修羅一般的男人在地上苦苦掙扎,厲聲嗚咽長嘯。
不敢逼視那人的容顏,不敢看那一片妖異的紅,黑衣人只得顫抖著舉起手中的長劍準備向地上那人投擲而去。
然那劍卻是顫抖地握在舉起的手中久久投擲不出。
那種美、那種氣勢、那種高傲讓人無法對他作出任何傷害的動作,即使他是修羅。
沒有考慮的時間,下一秒就是輕揚婉轉,魅惑悠揚的簫聲入耳。
手中無力,手驀地鬆開,尖削長劍就從頭頂兀自直直插了下來。
鮮血順著頭頂、脖頸、手臂上逡巡蜿蜒而下。
然眾人卻只是呆呆站在那,沒有疼痛,沒有驚恐。
只有茫然睜大的空洞眼睛。
藍衣翩然而至,飛揚的藍色流蘇和髮帶在空中糾纏出妖嬈弧度。
他腳步輕踏,衣襬不沾半點塵埃,如卓然出水的藍蓮。
紅衣的男子在地上苦苦掙扎,長指破開地面,隱隱可見其上開始皸裂斷開的面板,他渾身狠狠顫抖,不斷嗚咽。
他握著玉簫的手指微微顫動,卻絲毫不敢去觸碰眼前在地上痛苦異常的他。只能將藍玉簫輕放唇邊吹出一曲曲安魂的調。
每月初七的時候他都會為他吹這些曲子,只有這樣才能稍微喚回他的神思,才能微微緩解他的疼痛。
“蓮,蓮……”地上的他蜷縮著身子輕聲喚道。
他扣下一指,將玉簫輕移開朱唇,蹲下身子,睫毛蓋住眸中水霧,“我在。”
他全身血色,身下茅草盡染紅,身上肌膚斷裂破碎,“不能死,她不能死……”他咬牙狠狠吐出這幾個字。
他握緊手中玉簫,眉眼深沉,低聲道:“她不會死。”
她怎麼能死,在找到“鳳舞”之前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死!
“啊……”地獄烈火不斷焚燒,血紅點燃長空,修羅猙獰長嘯。
“倚歌……”身後腳步窸窣,有人喚道。
“去救你該救的人,所有的事……我會替你保密。”寧倚歌看著地上神志不再清晰的男子,略微回頭對身後的人說。
若是你夠聰明那麼就應該懂得怎樣讓她明瞭其中一切,畢竟,一時興起可以,但假戲真做並不好玩,他也不會喜 歡'炫。書。網'這麼玩。
莫言痛苦地在床板上掙扎,渾身動都不敢動。
有腳步聲走近她的房間,推了推門後發現房門乃是緊鎖,停頓了一會之後猛地用力一腳蹬開。
若是可以後悔,這個人在一秒前肯定會選擇不蹬開這扇門。
一個渾身血色縱橫,麵皮脫落翻卷的女人痛苦地在紛飛的茅草中掙扎。
“啊!鬼啊!”
恐怖聲音遠去,接著一陣刀劍砍伐血肉的聲音噗噗響起。
“在那邊,趕快過去。”聲音沙啞低沉,宛如來 自'炫*書*網'幽暗的地獄。
腳步聲急速卻整齊地踏盡房間。
瞬間,吸氣聲起。
“趕緊殺了這個怪物,否則……”說罷幾把刀呼嘯著酒向莫言砍來。
蛻皮還在繼續,莫言的意識飄飄浮浮,一張張臉緩緩閃過心間。不!她不能死!她已經有了牽掛,她還要去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