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傷心總有那麼多的美人在他身邊,也會想,如果妾身是他的正妻就好了,那樣妾身也許不會總覺得那麼不安……可不管怎麼樣,妾身都覺得這一輩子,妾身就是他的,無論他是將軍,還是王爺,是皇子,還是罪人,無論妾身是妻,還是妾,再或者只是像最開始一樣被父親獻給他的一個沒名沒份的人,妾身都是要和他在一起的,妾身以為,他的心裡也是這樣想。
可是直到知道他賞賜香料的真相,直到知道自己再不能有孕,再做不了母親,妾身才知道……三年的時間,不過是妾身自己一個人的臆想罷了。在他一輩子的打算裡,從來就沒有過妾身的位置,妾身以前還想,一定要給他生一個孩子,這樣他就不會被人傳言說身體有疾了……如今想來,竟是如此可笑。”
虞側妃抬眼看秦悅,淚水道道往下淌,從前的溫柔,從前的婉約,都已不見,只剩了慘白的臉與悽零的神色。
紅唇顫抖著,聲音也顫抖著,她再次開口:“王爺,王爺……你說在他心裡,妾身到底算作什麼呢?在他那三年的柔情裡,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點,是真的呢?”
秦悅沉默著,許久才回道:“你在本王身邊,本王只要有一天安穩榮華,便可保你一天安穩榮華,其他你想要的,本王,給不了。”
虞側妃流著淚的眼看著他,好久好久,悽然一笑:“王爺,牽若想,離開王府回家鄉,求王爺答應。”
“你可想好?”秦悅問。
虞側妃低著頭:“妾身已想好。”
“那,本王賜予你錢帛,派人送你回去吧,再給你父親一封信,他也不會敢為難你。”
“謝王爺。”虞側妃抬眼看著他一笑,“王爺,總是待妾身好的。”一邊笑著,一邊卻是深深的痛楚,也正是這好,才讓她以為她真的是不同的,以為他的心裡,沒有那隱藏著的狠。
虞側妃走後,秦悅一個人坐在書桌後沉默良久,好一會兒,突然想起那天鬱青青衝到這兒,將香料拍在他桌上的情形。
直到伍陽進來,吩咐過他須要查探之事後,秦悅才叫了輕蘿進來,吩咐道:“傳下去,給府中姬妾夫人或是無名分的侍婢每人按等級分發錢財,然後送她們歸家。”
輕蘿著實吃了一驚,好久才道:“這……讓虞側妃去辦?”
雖然之前才見著虞側妃帶著淚出去,但她還是不敢確定心中的猜想。
秦悅回道:“以後府裡沒有側妃了,讓管事去辦吧。”
這樣大的訊息,在王府中如炸彈般讓整個王府動盪起來。
丫環小悠匆匆跑到鬱青青旁,不顧她正泡在浴桶中洗澡,慌不迭道:“王妃王妃,出大事了,王爺竟然下令把府裡所有女人都送回家,連虞側妃也要走了!”
雖然鬱青青告訴自己秦悅的事與她絲毫關係都沒有,但這個訊息真的讓她忍不住關心。
驚歎,訝異,不解,以致她不能相信,問道:“真的?”
小悠雞啄米般猛地點頭:“真的真的,奴婢也不敢相信是真的,確認了好幾回,還跑去別的院子看了,不出去不知道,一出去才發現好多院子裡的人都在哭呢,還有幾個人正往無憂閣那邊走,似乎要去找王爺求情!”
鬱青青沉默著。個個和開溫。
小悠繼續道:“王妃,你說,這所有人都走了,王府不就是隻剩王妃一個人了,那王妃不就是像別人說的,說的……獨寵?呀,那可真是太好了!”
鬱青青依然沉默。她不知道在此時此刻,秦悅突然怎麼一想,然後就作出了這個決定。這應該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吧?
自然沒有關係,也許是他想再換一批,也許是他想,你這自以為是的女人不是覺得本王喜歡你嗎?那本王就告訴你,本王喜歡的女人多的是,卻獨獨沒有你,本王就告訴你,本王要什麼女人就有什麼女人,說本王喜歡你,那簡直是笑話!
又或者,他的確是想換一批,但原因是,被她氣到了,所以故意要換女人來氣她?
不對,鬱青青,你可不要自我感覺太好了,他可不是那種會被隨便氣瘋的人,而且最重要的事,他怎麼樣,與她還是沒關係嘛。
將頭往浴桶的水中一鑽,她一邊閉氣,一邊將腦子轉過方向來:該怎麼才能再見到秦煜呢?
“王妃,王妃你這是做什麼?”丫環小悠在浴桶邊驚得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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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天時間,伍陽就回到秦悅面前覆命。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時間,秦悅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