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飛嫣的樣子似乎是正常的,看樂正舒——除了一片黑紗,什麼都看不出來,花飛嫣走到她面前道:“姚姐姐今天出去啦?”
鬱青青點頭,花飛嫣便湊到她耳邊道:“姚姐姐,你最近常出去,是為了藥的事麼?”說完,立刻就離開她耳側,仍向之前那樣笑吟吟地看著她,表現得十分正常。
她覺得花飛嫣沒有那麼心思縝密,她並沒有常出去,不過出去幾次而次,大半個月,算上今天也就四次,可這卻讓人聯想到了藥的事,又在大庭廣眾下問,還問得這麼自然,她就想,這肯定是樂正舒的意思。
不過是樂正舒要借花飛嫣之口來問她情況而已。下意思地,她想去看一看樂正舒,這原本是十分自然的想法,可目光將要觸到她時,她卻收住,並沒有看過去——就像個心中明明不安分卻又想做個節婦的女人,為了把持住自己的心,所以索性不去見男人。
她又看向花飛嫣,笑道:“也沒有,只是前些日子正好看見一家茶樓,請的是京中最好的歌女舞女,一看之下覺得十分好,就多看了幾眼。”
花飛嫣果然就再也支撐不下去,臉上露出了幾分失落之色,隨後忍了半天才有些緊張道:“那……那就是沒希望了嗎?”
鬱青青本想真的拿到藥了再給她說的,現在見她這樣失落的樣子一時不忍心,便搖頭,實話說道:“快了。”
“快了?”花飛嫣一驚,“這就是說,很有希望?”
鬱青青肯定地點頭:“是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等幾天就行了。”
花飛嫣大喜,忍不住去看樂正舒,樂正舒卻沒什麼特別的神色,只是一動不動看著她——至於 是不是真的沒有特別的神色,是不是真的看著她,她卻是不知道的。鬱青青朝他們一笑,想著不管怎麼樣,能拿到藥,他們當是比她高興。
樂正舒,總是做一些出乎她意料的事。
與他們二人分離後,她便回了房,隨便一晃便是天黑,隨意吃些東西,洗個澡睡一覺又是一天。鬱青青有些無聊地想著這步步程式,手上的繡花針沒動幾下,丫環便過來道:“王妃,水準備好了,王妃沐浴吧。”
她便放了東西走進房中,不用她發話丫環便退去,只留了她一個人在房中。雖然也做了這麼久王妃了,可鬱青青還是受不了一大群穿著衣服的人圍著自己一個光溜溜的人,所以從不讓人侍候洗澡,時間長了,丫環也就很清楚她的習慣了,並不強求。
正要脫衣服,發覺窗子似乎沒栓上,她走幾步路,將窗子栓上再回來,走到浴桶邊才要解腰帶,卻發覺對面屏風上似乎多了個片狀的,淡淡的影子,好像是塊垂著的布料一樣,但她記得房中沒這樣的布料,而以前站在同一方位也沒見到過這個影子,下意識抬頭一看,差點叫出聲來。
房樑上躺著的人,若不是那一身黑色裝束上還有個垂著黑紗的帷帽,她真的就要叫出來了!剛才她看到的那片狀的影子,便是躺在橫樑上的他,將帷帽上的黑紗垂到了橫樑以下,被燭光一照,便在屏風上投下了一抹淡淡的影子。
他怎麼進來了!而且他竟然進了她的臥房!
在她震驚時,樂正舒已經從房樑上下來了,輕輕一跳,連聲音都沒怎麼發出。他看著她,不知是誇獎還是其他,“王妃倒是觀察入微。”15461515
鬱青青一直愣著,思緒還停留在現在的情況上:樂正舒竟然潛進了她的臥房,而且還躲在房樑上不出聲,而且她正要洗澡!如果不是發現了他,她現在已經脫了衣服進浴桶了,他這到底是準備怎麼樣呢!
“你這是做什麼?”她的語氣十分嚴厲與不善。
他倒是回得老實:“想快點見到你,卻找不到正常見面的機會,所以只有壯膽闖進來了,沒想到我的輕功還沒錯,沒讓守衛發現。”
雖然他前面那句“想快點見到你”讓她心裡緊張又悸動,可她還是沒放過自己最初的重點:“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見我,為什麼要這樣闖進來?一聲不吭地躲在房頂是做什麼?”她看了看在面前的浴桶,聲音驟冷道:“你的輕功雖然好,可要是我現在喊人,整個王府的守衛進來,你保證立刻人頭落地!”
樂正舒看她半晌,進乎自語道:“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忠貞。”是他的妻子,卻偷偷跑去見秦煜,還和他接吻!
鬱青青自然不懂他這意思,只覺得這樣的情況讓她萬分不安,立刻道:“從哪裡進來便從哪裡出去,我記得我上次就說過下不為例!”是,下不為例,可他再次這樣大膽,她卻還是沒懲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