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時間,將一個受難皇子練成了邊關大將,十年的時間,他帶著自己的軍隊,回到當初沒能力待下去的地方,再也無人能擋住他的去路。
對普通人來說,十年太短,可對一個有深深執念的人來說,一點都不短。
然而這樣的他,依然快活不起來。
太妃已經受到無法彌補的傷害了,已經受了刺激再也正常不了了。
“妹妹,是被嚇住了嗎?”
鬱青青回過神來,只見姚舜華正看著自己,連忙道:“是有些……難怪太妃會瘋,也難怪太妃會一個人住在郊外的山上。”
姚舜華點點頭,感嘆道:“後宮中的女人,就是如此,也許今天還風光無限,明天就是數不盡的辛酸,仰仗他人而活,永遠沒有真正的安穩可言。”
鬱青青沒想到姚舜華還會說出這段話。
她以為她是個三從四德,三綱五常,賢惠大方的好妻子,好母親,謹尊什麼“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訓戒,可現在聽她話裡的意思,好像並不是如此認為的,而是覺得依附於別人永遠得不到真正的安穩,可後宮的妃子不就是依附丈夫依附兒子嗎?難道她還有自己當家作主的權利慾望?
一番話下來,兩人都有些悵惘,坐了一會兒,鬱青青準備打道回府,便說起了結束語:“太后,昨晚上我讓黃太醫給我看了傷,他說我頭上的傷無大礙了,只要細心療養就好,而且王府又新派了許多丫環給我,所以黃太醫和鳴瑤都可以還給太后了。”
“無大礙就好,你以後要小心注意一些,別再弄傷了。”姚舜華說道:“黃太醫畢竟是太醫,常待在王府也不好,便讓他回太醫院吧。至於鳴瑤,我身邊也不缺人,她辦事若是讓你滿意,你便先留著吧,等你身邊的新人熟悉了再說。”
鬱青青有些懷疑姚舜華把鳴瑤留在她身邊的動機,卻也無法反對,只是歡喜著答應:“那好那好,那些新來的丫環我也不喜歡,鳴瑤比她們好多了!”
“你喜歡就好。”姚舜華輕輕地笑,鬱青青心無城府般燦爛地笑。
也許,姚舜華只是一番好意,並沒有其他意思呢?出皇宮時,鬱青青還在琢磨,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想,但以防萬一,她還是留意一些的好,要不然如果鳴瑤真是姚舜華留下來監視她的,那可就糟糕了。
一路回睿王府,她都是有些鬱鬱寡歡的,開始並沒意識到自己在鬱鬱寡歡什麼,直到見到睿王府大門上方的牌匾,才突然想到,自己是對秦悅內疚了。
現在想來,依秦悅的性子,在聽到她在那裡大言不慚地說人承受痛苦的能力比相象中的大,要讓太妃面對真相面對現實時,他沒當場殺了她,簡直是奇蹟。
此次進宮,為了顯示對鳴瑤的重視,鬱青青只帶了鳴瑤一人在身邊,所以小蓁就留在王府內看家,進院子時,鬱青青便見到了她的身影,似乎這個時候丫環們無聊了只能做繡活什麼的,小蓁就是坐在房門口低頭認真地做著什麼。
鬱青青想到書上說古代人都喜歡戴香囊什麼的,本想讓做繡活的小蓁順便給自己做個香囊,沒想到一走進,卻發現她在編墜子,此時她已經將手上紅色的絲線編了個蝴蝶,又串了幾顆白色珠子,正在做下面的流蘇。
“嘿,真好看,沒想到小蓁還會做這個呢!”鬱青青衷心誇讚,一直認真埋頭編織的小蓁這才發現身邊站了人,忙起身道:“小姐你回來了!”
鬱青青拿過她手上的墜子細細看了看,樣子甚至比現在賣的還好看,而且線編得很實,質量很好,比那快速作業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見了這東西,鬱青青忍不住開玩笑道:“編給誰的,不會是有心上人了,準備送給心上人的吧,如今我看到了,你也得給我做一個!”
小蓁立刻就紅了臉,連忙道:“我本來就是給小姐編的,沒想到小姐卻一來就說這樣的話,讓別人聽到了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鬱青青知道現在的少女普遍害羞,她這玩笑對她們來說實在過火,便不再逗她,只開心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再不說了。我等你做好給我!”
小蓁便將半成品接了回去,隨後道:“我待會再用粉紅色和黑色的線一起編一個,做成梅花的樣子,比這個還要好看一些,而且很少人會的!”
“好,要什麼材料,無論是珠子還是線還是其他,儘管說,我給你弄!”鬱青青說完,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
那個被她踢下山去的線編的小老虎。
那是太妃給小時候的秦悅編的,秦悅既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