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能靜下心來多學幾個字,本宮就能放心了。”陳曼柔嘆口氣,往外面看了看,見天色不早了,就轉頭吩咐道:“對月,你去毓慶宮接了四皇子回來。”
對月應了一聲出門,淑妃也趁勢告辭了。等淑妃的身影在門口消失了,盡歡才湊過來不滿的說道:“淑妃娘娘之前說那件事情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不過是發現了楊貴妃的心思,然後來咱們這裡賣個好,若是咱們能和楊貴妃對上,就正好趁了她的心。”陳曼柔打個呵欠,漫不經心的說道。
之前楊貴妃要往她這裡塞人,她還以為楊貴妃終於長進了呢,沒想到,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會想辦法不會做事。想要謀害慈寧,自以為是照顧了皇上的心思,卻沒想過,皇上願不願意擔上弒母的罪名。
之前皇上多小心啊,哪怕是一點點兒的不保險,對不願意對慈寧下手,只讓人拖著慈寧的病情。這楊貴妃倒是膽子不小,恐怕這會兒,皇上心裡也是正惱怒的吧。
不過,說不定也正暗喜著呢。
“那若是真出了事情,齊美人那裡……”盡歡想了想問道,陳曼柔擺擺手:“慈寧太后可不是傻的,皇上都沒什麼辦法,楊貴妃以為她是神仙啊?這事情,你就看著吧,必定是楊貴妃自己吞了這苦果。”
其實楊貴妃這計策,她猜也能猜到七八分。不得不說,楊貴妃真是蠢透了。熬了這麼些年,眼看著別人都升職了,都開始養孩子了,她卻年老色衰,身邊沒個孩子,估計著,也快壓抑的沒了理智。
慈寧宮,一個嬤嬤坐在床尾腳踏上輕輕扇著扇子,雖然已經是九月份了,酷暑是下來了,只秋老虎還有幾分餘威,尤其是這大中午的,室內溫度還是有幾分高的。
扇了一會兒,見慈寧額頭上沒汗水了,那嬤嬤就放下了扇子,輕手輕腳的起身,到一邊去拿了繡棚來做活。沒做幾下,就聽見門口有動靜,轉身去瞧,就見齊美人正端著一碗藥過來:“嬤嬤,這藥是我看著熬的,御醫說,最好是飯前半個時辰用,你看……”
嬤嬤伸頭看了看藥碗,伸手接了過去,同時點點頭說道:“交給奴婢吧,奴婢來服侍太后娘娘,勞煩齊美人了。”
“不勞煩不勞煩,太后娘娘鳳體貴重,妾能為太后娘娘做點兒事情,那是三生有福的事情。”齊美人趕緊搖手,側頭看了看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慈寧太后,朝著床頭行了個禮,轉身就出去了。
那嬤嬤將藥碗放在床頭的小几上,倒了一點兒在小碟子裡,先將銀簪子放進去看了看,然後叫個宮女進來,那宮女沉默著端著小碟子出去,過了一會兒就又回來了,將空碟子給那嬤嬤看看,然後搖了搖頭。
嬤嬤鬆了一口氣,轉身趴在床頭輕聲喊了兩句:“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慈寧太后的眼皮子顫了兩顫,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嬤嬤半扶著她起來,在她身後放了軟墊:“太后娘娘,藥已經熬好了,您先用藥,等會兒奴婢去給您傳午膳。”
慈寧轉頭看了看藥碗,默不作聲的點點頭,等嬤嬤將勺子放到她嘴邊了,她才張嘴吃下那些藥。
一碗藥喂完,慈寧太后拽住了那嬤嬤的手:“這個月的藥方,白御醫是怎麼說的?”白御醫就是慈寧太后點名召進宮的御醫,平日裡總和皇上派過來的宋御醫有些口舌之爭。
“白御醫看過了,說這藥方是他和宋御醫一起定下的,藥性都是比較平緩的,用量稍小。”嬤嬤低聲說道,頓了頓又補充道:“藥材是從慈寧宮庫房裡拿的,齊美人熬藥的時候,石蘭都在一邊瞧著的。”
“病了一個多月,半點兒不見起色,這可是以往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況。”慈寧太后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裡閃過一道狠光:“本宮想著,這事情大約不是皇上做出來的,皇上是個萬分愛惜羽毛的,哪怕是半分的危險,他都不願意涉足。在本宮的人手還沒被徹底清除之前,皇上是肯定不會冒險的。”
嬤嬤沒說話,只抿了抿唇,慈寧太后蹙著眉想了一會兒:“會是誰動的手呢?這個齊美人,應該是陳曼柔的人手,那個王婕妤,是皇后的人手,那個張美人,一向和德妃走的比較近。那個丁婕妤,又是和淑妃走的比較近的,難不成,是皇后?”
“皇后這會兒正在永壽宮養胎,恐怕是沒這個時間吧?”嬤嬤遲疑了一下說道:“陳貴妃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出過鍾粹宮了。倒是德妃,最近貌似有點兒大出風頭。”
慈寧冷笑了一聲:“養著胎就沒辦法出手了嗎?”
頓了頓,慈寧又說道:“既然藥方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