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在租來的房間裡放好,把自己扔在白色的床板上舒服的伸了伸要。在旅館投宿已經是很久之前的記憶了,那些時候陪自己一起度過的那些人。童童,龐竟或者是丹尼爾,現在都已經沒有再聯絡了,他們都還好嗎?
對丹尼爾的情況,雪冬完全不知道也不想透過任何途徑瞭解,心底對當初的那些記憶有著揮不去的排斥!
謝童的日子過得還不錯,雪冬離開保定不久她就和龐竟分手了,回到保定之後自己開了一間小店面。後來老家的房子要拆遷,她就跟著父母一起回到河南老家。再後來由於美髮的化學品過敏放棄了美髮行業又學了攝影,最後在父母出資下買了一幢三層小樓開了個婚紗攝影工作室!
至於龐竟的情況謝童不知道雪冬也不想知道,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把那個男孩兒當成是朋友。
這些情況是雪冬在烏魯木齊最後一天的時候在網上知道的,謝童剛剛學會上網不久。
一百四十
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犧牲別人似乎是這個社會上普遍的生存方式!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甚至會犧牲親人和朋友!不知道這樣的人是不是可恥,但是如果一個人卑賤到為了一個用‘老公’或是‘老婆’互相稱呼的陌生人而犧牲親人,朋友甚至是自己,那麼活著對他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在候車大廳裡等待那列要把自己帶走的火車時,心裡還是稍稍有些不安!幾年來長期的奔波,終於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短暫的停駐。只是剛剛開始學著習慣那種完全不同的生活就要離開,而且還是狼狽的逃走,甚至慌亂到不敢跟曾經照顧過自己的人打一聲招呼就偷偷溜走!
終於踏上回歸內地的列車,只要列車開動就會徹底地告別這片西域土地!雖然還是沒有機會去目睹那份迤邐的異域風光,至少還在離開之前看過了天然湖泊‘鴻雁池’,喝過了入口即吐的駱駝奶,總體上也算是對入寶山而空歸的小小安慰!
自己會在兩天之後下車,那裡是自己第一次獨自離開家以後生活的地方。聽說過‘落葉歸根’但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兜兜轉轉一大圈之後回到原地看著一切重新來過,想來還真的有些諷刺!
揣著滿心的矛盾拖著沉重的行李,抓著手拿車票在車上尋找位置的十三娘,跟在她身後在車廂裡不斷的走著。透過匆匆掠身的車窗看著站臺上形色同樣匆匆的人們不斷地走走停停,自己和他們沒什麼不同,除了目的地!
火車不斷的前行車窗外不再是上下車的旅客,漸漸轉變成茫茫的戈壁。不知道那片雜色的沙黃能不能算是風景,只知道一眼望去就連身後經過的地方都是茫茫無際!飛沙走石不斷的擊打著列車窗子上的玻璃,偶爾眼前還會掠過幾間孤陋的,不知名不知用途的水泥矮房或是一兩座與內地建造方式完全不同的孤寂荒墳。
一整天過去之後列車終於在西北一座城市的火車站停靠,暫時停止了顛簸。雪冬趁著停車調整的十幾分鍾從車廂中出來透透氣,順便買包煙。西北荒漠地帶的廣闊,讓人實在不知道下次停車是在多久之後!
雪冬買了一包從沒見過的藍色盒子的香菸回到車上,本來打算買包茶花可是人家車站沒有。更為不幸的是剛剛拿著煙上車不久,車就啟動。不幸中的不幸就是那包煙是,假煙!
列車有節奏地晃盪出噪音,晃動的幅度使人昏昏欲睡。一直帶在身上的MP3也因為超能量服役引起體力透支,被雪冬放在隨身的時裝包裡休息。臨離開之前買的特色食品,也在百無聊賴中被迅速消滅。就連買來打發時間的十幾本小說,也在一夜奮鬥之後僅存幾本新鮮的!
窗外得天色黑了白,白了又黑,又是一夜過去。從上鋪的角度注視著視窗,雪冬難得有興致地看著日出。
不是第一次親眼看著太陽從地平線上慢慢地爬出來,只是這次第一次讓雪冬有了壯觀的感覺!茫漠中黃沙漫漫,就像是一張有著很好承託作用的巨大畫紙,淋漓盡致的展現著太陽從戈壁升起的耀眼壯麗!
嘉峪關不知道被甩在身後多遠,車窗外也已經有了一點淡淡的綠色。農田,民居和高矮交錯的樓房,也慢慢在視線裡出現的越來越多。雪冬靠在床鋪上用欣賞的角度看著不斷躍進越出視線的風景,閉上眼睛想象著那些陌生地方的人是怎樣生活。
“儂苦苦,儂苦苦……”對面鋪位的一個女人用很陌生的南方發言對自己懷裡的小男孩不知說的什麼,嘰裡呱啦的一句也聽不明白。雪冬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車廂上方的站牌名,才知道這列火車最終的目的地是上海並不是開往北方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