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卻不知不覺間悄然發生了變化。
看似平靜的後宮,暗流湧動,皇上除了給她不算牢靠的寵愛,並不能保她無虞。而三位皇子的死,更是給她敲響了警鐘。
身為皇子都不安全,更可況她?
華妃,麗妃,皇甫德儀,哪個不是曾經寵極一時?
還有惠妃,讓人頭疼的惠妃!
皇上不來的這半月,有十天是待在蕙心宮的。
不論是因為惠妃,還是因為花美人,但惠妃娘娘的手段果真是值得讓人警醒的了!
分明是看似失寵了的,卻忽然間懷孕,藉著死去的孩兒和新晉的花美人扳回一城。果真是要夠狠才能站穩腳跟嗎?
江採兒輕輕轉動著左手的白玉戒指,子據不是說在升級空間的嗎?她微微眯了眯眼,眼光中閃過一絲兇狠:
惠妃這麼難纏的人,還是不要活太久了!
她本想進去空間看看進度的,但一瞧沙漏,到了給皇后娘娘請安的時辰,於是先行前去鳳鸞宮再說。
這半月來,麗妃華妃和皇甫德儀都大病告假,惠妃也是小產後養身,給皇后請安的妃嬪們冷清了很多。
且宮中剛剛發生大事,後宮中地位稍低的嬪妾們大都不敢隨意置喙,給皇后請安時,往往說不得幾句話,就散了。
話語不夠精彩,眼神卻是五花八門的。
或竊喜,或無聊,或幸災樂禍,或如履薄冰。
江採兒漠漠看著,權當看戲了,最妙是她們看著自己的眼神,那股子又酸又恨又得意又譏誚的眼神融合,簡直堪比百變的萬花筒。
採兒全都悠然自得地微笑無視過去,偶爾有半年不見龍顏的嬪妾故意問:“皇上今日怎麼不去江婉儀那兒了”,
採兒便幽幽一笑,“想是去姐姐你那兒了!”
後宮的女人真是寂寞得無聊啊!
採兒嘆著,望了一眼宮道上凋零的花兒。這邊凋落了,還有別花盛開呢!
就像宮中的女人!
今日的請安只怕又是一群無人賞的花兒自找無趣了!
正想著,前邊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望過去,就見宮女們手忙腳亂捉著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橫衝過來。那女子蓬頭垢面,一身錦服上全是泥汙,一邊竄跳,一邊哈哈大笑:“武氏賤人,待我兒做了皇上,必定將你碎屍萬段,扔去餵豬!不,要將你做成人彘,生不如死!”
江採兒驚訝地張嘴,這不是,麗妃?
她,瘋了?
魚兒雁兒和雙兒慌忙攔在婉儀身前,生怕麗妃橫衝直撞,傷到了婉儀。
好在隔著老遠,那瘋女人就給宮女們捉住了。
宮女們哪還顧得她之前高居妃位,此刻只怨恨攤上這麼個苦差事,又恨這瘋婆子不讓人省心,皆是對麗妃又擰又打的。更有甚者,粗暴地去扯她的頭,把她早就凌亂的髮髻生生揪下一撮來。
彷彿瘋了就不覺有痛,麗妃不知呼疼,卻仍是扯著嗓子斥罵著:“你們這群該死的奴婢,本宮是太子的生母,當心太子把你們全趕出宮去!來人啊,來人啊!這些賤婢忤逆犯上啦!來人啊,來人啊!……”
宮女太監們拖扯著麗妃漸行漸遠,繞過長廊那邊不見了。
雁兒嘴一歪,哼哧道:“麗妃得了瘋疾,日日口出狂言,皇上早把她貶成了趙更衣,沒想,還是這麼不消停!”
江採兒皺眉,看了雙兒一眼。
後者明白她的意思,衝雁兒低聲嚴厲道:“做奴才的怎能妄議後宮主子的事,管好你的嘴,沒得給婉儀添麻煩!”
雁兒不太服氣,但知自己言語失當,又見採兒臉色不虞,趕緊賠笑說:“奴婢知錯了,下次定不會再犯!”
江採兒這才邁開步子,朝鳳鸞宮的方向過去。
乾枯的落葉在她腳下碎裂。
江採兒,後宮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時今日,你看清楚了嗎?
這日的鳳鸞宮,比往日多了些人,華妃娘娘和皇甫德儀,不,皇甫才人也來了。
自蕙心宮風波後,麗妃被廢,原來與江婉儀同級的楊淑儀升為楊淑妃,而與江婉儀同級的皇甫德儀卻因“教子無方”被貶為皇甫才人,地位落至花美人之下。
德儀的位置封給了之前名不見經傳的百里氏美人,現在是百里德儀。
麗妃和皇甫德儀都一落千丈,但華妃的地位卻無所變動,這讓江採兒稍稍費解。可細細一想,又明白過來。
玄宗失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