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不如無書’,天下的事瞬息萬變,容不得你拘泥書本,你必須審時度勢,當斷則斷,作出明智的舉動。”
李適認真地點點頭。
“做皇帝頭腦必須時刻保持清醒,不能讓奸佞之人迷惑了你的判斷,皇帝的眼睛必須是雪亮的,能夠透過虛偽的表象看透本質,就算深居宮中也能知曉天下事,皇帝的耳朵必須是靈敏的,不能偏聽偏信,不能聽信讒言,如果允許可以出來體察民情,跟最底層的勞動人民接觸,你才會明白百姓的疾苦。”
“孃的意思是皇帝必須眼觀四方,耳聽八方。”
吉兒讚許地頷首,“適兒真聰明,一個國家最根本的是百姓,前朝魏丞相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秦朝隋朝都是因為暴政而亡,前車之鑑要牢記在心。”
“娘,適兒明白的,可是適兒不想做太子更不想做皇帝,適兒要跟爹孃在一起。”李適苦著臉。
“適兒怎麼可以這麼任性,皇帝昭告天下立你為太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適兒雖然年幼,也要知道責任二字,不能隨心所欲,你以後要肩負的是整個國家,娘說過軍師是掌握著整個軍人的命運,但是皇帝卻掌握著整個百姓的命運,國富則民強,國弱則民貧,適兒已經走上了太子的位置,這一切都不可推卸。”
“娘”
“適兒,做皇帝不是享樂,皇帝可能不快樂,皇帝要防患邊疆,保證國土不被侵犯,要保護他的子民,要處理各地的天災**,皇帝會很苦,適兒不可以臨陣脫逃。”
“就是再苦再累適兒也會堅持做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娘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娘今晚跟你說的話一輩子都不可以忘記,就算適兒不完全理解也要銘記在心,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李適堅定地點點頭,“適兒記下了!”
吉兒拿出幾個荷包,“適兒,娘發現你的荷包舊了,娘又給你做了三個,裡面的瓊花是今年新曬的。”
“這麼多?”
“適兒不喜歡嗎?”
“喜歡”
“還有這雙鞋子,娘給你做的,你是太子可能用不到……”
“我要”,李適珍愛地抱著孃親做的新鞋,“適兒會穿的。”
“噥,你的護身匕首好好帶著防身,娘已經不需要了。”
李適接過匕首。
“還有平安符,這是娘那天在山上給你求的,它會保佑適兒。”
李適有些不安,“娘,你是不是以後都不來看適兒了。”
吉兒一手憐惜地摸摸孩子的毛髮,一手拉著孩子的小手,“只要有機會,娘肯定會見適兒,給適兒做好吃的好不好?”
“那我們拉鉤!”
“嗯,拉鉤,娘要是騙你鼻子就變長。”吉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好了,適兒該睡覺了,娘今晚看著適兒睡著再去睡好不好?”
李適期盼地看著吉兒,“娘,適兒明天睜開眼睛,還要看見娘,還要吃娘做的早飯。”
“好”吉兒的聲音顫顫的,她不知道下次為兒子做早飯是猴年馬月。
看著兒子安詳甜蜜的睡顏,吉兒終於忍不住潸然淚下,淚水沾溼了兒子的衣衫。
李泌不知何時站在身後輕撫著吉兒顫抖的肩膀,“吉兒”
“王爺,我捨不得他,我以後還能看見他嗎?”
“會的,吉兒放心,有我在,我會讓你們母子見面的。”
“我不想他做太子的,不想,他是我的適兒,我只想他像個普普通通的孩子一樣長大,他那麼小,他不該受那份罪。”
“吉兒,天意難違,適兒那麼聰明他會做好一切的。”
“我不想離開他。”
吉兒抱著李泌大哭。
李泌哄著她上床,吉兒總算平靜了一點。
分別在即,吉兒突然想起什麼拉住李泌的手,“王爺,你這次回去要小心。”
“我知道!”
“小心皇宮,”
“我都明白!”
“王爺,這是我為你求的平安符,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李泌握著平安符連帶著吉兒的手,“等著我回來娶你!”
“好!”
翌日一早吉兒做好早飯就消失了,李適到處找孃親。
李適的臉上已經滲出了些許汗,氣喘吁吁地問:“爹,娘呢!”
“你娘她有事一早就走了!”
“娘怎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