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用心,我永遠都猜不透。因為,他們純純的笑意,友好的眼神,最真切的關心與憂慮,怎麼可能讓人懷疑,可是,正因為這樣的不懷疑,最後卻釀成了大錯。
還有他,我們曾經擠在山洞裡一起取暖,我曾經用唇喂水給他,在水下為他擋住食人魚,我們一起流落由利,他為保護我而受重傷,我為他而吸入毒燻,他殲滅黑惡獸,我因火中飛奔而被燒傷……我們還曾一起在河邊暢談一晚上的心事,在冰天雪地裡炙烈擁抱熱吻,在他最深邃的眼神與寵溺魅惑之間,在他暖暖的氣息與溫暖笑容之下,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淪陷,身不由己地與他相擁在一起。
臉上已是冰涼一片,只是時過境遷,現在的他,再也不是我所能把握。他心機莫測,城府深沉,手段殘忍,冷血無情,我和他,已不再站在同一個地平線上,他的高度,不再是我所能觸手能及,我們心靈與思想的距離,何止是天涯海角。
歸來已是一個錯誤,我不可以再度淪陷,沉溺於與他的情感裡,不能再一錯再錯。
所以,我想回家,回到我的那個世界,也許,唯有死亡,才能解脫,就像當初我來到這裡時一樣。
這個妖精般的國度,實在太兇險,我很害怕。
也許是我膽子太小,也許是我太純粹,也許是我思慮得太多,但我,真的是已疲倦。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這片空間留給我的,只有無盡的爭鬥與哀傷,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滴落,強忍住抽噎,靜靜地看著牢內的月光。
第二天,我的食盒仍未曾動,連蓋子都沒揭開過。
我也一直滴水未進。
寧多柯疑慮地看著我,眼裡透裡一種莫名的情緒。
大鐵門又開了,每天準點出現的腳步聲再次踏入,衣物的磨擦聲,一致的腳步,停留在了我的門前。
銀髮老頭命令開啟了門,步履蹣跚地走了進來,就像一道陰影,在我面前站定,咳嗽了兩下,他啞著嗓子宣佈道:“國君有令,如果第一王妃再不進食用膳,全牢獄的人將一起陪同,直到王妃願意用膳為止。”
我笑笑,嘴角掛著一絲嘲弄,好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