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我被他們關在隔壁的屋子裡。”少女輕聲說,或許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說話的年紀又相仿的人,她移動了幾步身子,離我的距離也近了幾步。
黑暗中,即使離得很近,也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只能見少女有一雙杏花眼眸,猶如江南三月潺潺流水之中飄落的幾片純白之中帶著胭脂紅的杏花瓣。
“那你為什麼沒有被和她們關在一處呢?”我有些好奇地問。
“我……我也不知道。”她的聲音輕聲細語,眼睛中也有些淡淡的不解,顯然是真的不知曉。
“那……那你是怎麼被抓到這裡的呢?”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見我眼神之中是溫和的神色,或許是她看到我也被關在此處,心裡也湧出了幾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心相惜,於是她剛才緊張的神色也漸漸地消失不見,開始向我敘述起了她的事情。
那名少女原本叫做尹夢悠,祖籍原本是在中原的江浙一帶,後來十幾二十年前,中原江湖武林大亂,連面姓也成了城門失火被殃及的池魚,百姓流離失所、四處奔走,她的父母輾轉到了西域一帶,後來她的父母在西域安家落戶,她也便在這裡住了下來。原本她家在中原的時候是江南地區的書香門第,門望很好,現在局勢既然安定了下來,她們自然也是渴望回到祖國故土的,尤其是從來沒有到過故土的她,更是渴望著江南的煙雨縹緲、碧波盪漾、亭臺水榭,只是無奈路途遙遠,而她父母也漸漸地年紀大了,也不願意踏上著艱難的回家之路。也正因為這件事,不懂事的她曾經多次和她的父母有了爭執,後來甚至因為這件事她離家出走,決定獨自一個人踏上了去中原的道路。無奈不懂人情事故,年紀尚輕的,輕易相信了他人,結果被騙到了此處。
“我很想家,我很想我的父母,我以前只知道埋怨這裡的艱苦生活,卻不知道只要能在家人的身邊,一家人在一起,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快樂的事情。”說到動情之處,尹夢悠眼中落下幾滴晶瑩的淚來,梨花帶雨中顯得楚楚動人。
我安靜地聽著她的敘說,口中也忍不住嘆出一口氣,說出些安慰的話來,是在安慰她,或是在安慰自己,我也說不明瞭。
只要在一起就好嗎?就如同在萬柳山莊的那些歲月,習武練劍、談笑風生,暢飲一杯美酒在月下痛飲,練一雪劍舞在櫻花瓣中歡笑開顏。沒有江湖的風雨,也沒有人心的險惡,那是關於我年幼時期,美如夢幻一般的回憶。流水落花情意綿,飛雪踏花盡歡顏。白衣黑髮光華勝,疑是蓬萊落人間。
我和尹夢悠依偎在一起,聊了很久,一個思家,一個懷人。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卻如同相識很久的故友一般,聊得盡興。
沒有光線又全封閉的屋子裡,光線很暗,分不清白天與黑夜,這倒讓我記起來了我失明的那段日子。那時候的我,就像是一隻失去了生活重心的洋娃娃,整個人都依附著大師兄而生活。細心的照顧,認真的關切,隱忍的沉默,我不知道他面對著我時,到底是什麼的情緒。我唯一知道的,只有在我最懦弱的時候,是他陪伴在我的身邊的。
那天夜裡,我想了很多很多,思緒亂了,頭腦也亂了。昏昏沉沉之中,那個叫做尹夢悠的少女,靠在我的肩頭,臉上還掛著淡淡的淚痕,沉沉的睡了去。
睡下吧,睡下吧,沉浸在睡夢之中,就不要在去思考那麼多的事情。
我在自我無意識的催眠之中,終於進入了睡眠之中。
我是被一陣響動之聲吵醒的,隔著一層眼皮,我聽到了門外面一男一女的對話,那個女的聲音我聽得出來——就是騙了我的,那個叫做安語嫣的女子,而那個男子的聲音,卻是我不認識的人的。
“老吳,你覺得剛才看的那幾個人怎麼樣?”這是安語嫣的聲音。
“有幾個還可以吧,可以稱得上清秀俏麗,但是距離國色天香也還差得很遠。”那個被稱作老吳的人開口。
“那你不如去青樓尋人,那裡的頭牌姑娘可是有傾城之色呀!”安語嫣接過了話來。
“青樓女子身上帶著些風塵之氣,儘管媚氣十足,但是缺少未出閨閣女子的清新之氣。”老吳感嘆,“而且我家主子吃厭了山珍海味,偶爾也想嚐嚐鄉間野味。”
“對了,你這除了那些人以外,可還有其他的女子?”
“有的。”安語嫣笑道,“我這裡還有兩個人。”
“哦,還有兩個?”老吳也來了些興趣,“為什麼剛才不讓我看到呢?”
“因為這兩個人可不同於剛才的庸脂俗粉,可堪稱絕色。我保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