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男子的到來。
賢王篤定他必會出現,就憑他昨夜裡毫無緣由的挺身而出,今日就斷然沒有不出現的理由!
直直的打量著眼前安然而立,彷彿將一切盡收於眼底般自信的淡藍衣著男子。雖然半壁面具掩住了他的面目,但露出的半張臉俊美得絲毫不遜於他。
賢王並不認識他。
自幼記憶力超然的他歷來是過目不忘,他能肯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
“還請公子歸還吾之愛妻。”賢王微微一笑,也不上前強搶,只是溫潤地望著面容半掩的淡藍身影,謙謙君子般有禮。
淡藍色衣著的男子笑著搖搖頭,似是嘲笑賢王的痴情,卻也不再僵持,爽快地將懷中昏厥的挽雲交與賢王。
就在賢王即將觸到挽雲的那一瞬,淡藍衣著的男子忽然輕飄飄地道:“她改變了很多,也許是王府的生活磨平了她曾經的稜角吧。”
賢王的眉梢許許上挑,臉上卻依舊是一派平靜。
他們兩個以前認識?!
哼,是又如何?她已是我名正言順的妻!人在我這,就夠了!
努力抑制住質問的衝動,賢王平穩地從淡藍衣著男子手中接過挽雲,頭也不抬的道:“仁兄多慮了,本王的王妃自是該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又不是爾等平凡人之妻,怎麼會稜角分明呢。”
“王妃?”淡藍色男子瞅著醋意橫生的賢王,眉角高挑,“不是侍妾嗎?”
“王妃。”賢王篤定的對上他的眸子,“回去本王就上奏父皇,封青蓮為賢王妃,仁兄這回滿意了嗎?”
“這與我又有何干?”淡藍衣著的男子淡然地笑道,負手而立的樣子甚是自在。
一旁的風厲瞧瞧賢王,又瞧瞧淡藍色衣著的男子,隱隱覺得他們之間有暗流湧動,卻又好像只是自己想多了,實在是插不上嘴的他只得乖乖地站在一邊觀戰。
“那賢王殿下接下來將怎麼打算呢?”男子微笑著問:“是回泉都,還是……打算抗旨不遵呢?”
這頂帽子扣得可夠大,將普通的去留問題直接擴大化到了抗旨的層面上。
“仁兄是否太過於關切本王的行程了?”賢王斂了臉上的笑容,冷冷地看著他:“本王的行動應該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面對如此不客氣的斥責,男子也不惱,只是微微拱了拱手,謙和的道:“是的,是在下失禮了……只是,此事恐怕也由不得賢王殿下呢。”
“王爺小心!”
淡藍色身影一晃,風厲已警覺的撲了上去,可惜在這人面前,他的速度永遠慢一拍。
賢王還沒來得及看清這股淡藍色的旋風從何處颳起,懷中便一空,埋在他胸前小貓似的女人瞬間又回到了淡藍衣著男子的懷裡。
“若是想要回她,還請賢王爺立即動身返回泉州,鄙人自當毫髮不傷地雙手奉還。”淡藍色旋風颯然離去,空留一句傳言迴盪在房梁。
“風厲!拿下他!”賢王這回是真的惱了。此人行事乖張,凡夫俗子都難以下嚥,更何況他堂堂一國王爺?!
忠心不二的風厲此刻聽到他的命令卻是無動於衷。他瞅了眼那人離去的方向,扭轉過頭,單膝跪地甕聲甕氣的回道:“保護賢王的安危才是隱衛存在的目的,請恕屬下無法從命。”
風厲的話猶如當頭棒喝,令頭腦難得發熱的賢王忽地清醒過來。他靜靜看著俯身在腳下的風厲,錚錚傲骨此時無聲彎折,書寫著一番熱血忠心。
那一襲夜色般漆黑的衣,終於令他想起了此番前來幽州的目的。
久久的沉默,凝固了這一跪一立的兩抹身影。不知過了多久,賢王輕嘆了口氣,低低地道:“風厲,你是正確的,是本王險些做錯了事。”
他徐徐躬身,單手扶起風厲,嘆息著說:“都說沉迷女色容易消磨人的意志,此話不無道理啊……”
大局當前,他怎會因兒女情長而分心?
怎麼能夠!?
“我們以後一定能救出夫人的,只是不必急於一時。還請王爺以大局為重……”
“不。”賢王一擺手,悠悠地打斷了風厲的話:“天下女人何其多……”
世間情愛如水上飄忽的片片河燈,溫暖而又虛幻。他嚮往那種溫暖,但如果代價是放棄爭霸皇權,那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將情愛棄如鄙屐!
“一個會讓我失去理智的女人,不如不留。”
一句“不留”,驚得風厲的眼皮頓時跳了跳。他不明白王爺究竟是指的何種不留——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