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有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
你來我往地又簡單的寒暄了幾句,陸紀辰便直奔主題而去,斜過頭瞅著站在太妃身後的挽雲。
“沐姑娘?”
“民女見過皇上。”挽雲快速地做了個屈膝禮,又被軒轅太妃不動聲色地擋在了身後。
陸紀辰好似沒看到這一幕,自顧自地道:“軒轅太妃一向不喜生,不過朕感念你一路對朕照顧有加,特意替你求來這次機會……”“他”頓了頓,挑眉望向太妃:“太妃娘娘可否看在朕的面子上,替沐姑娘醫治臉傷呢?”
“不勞皇上費心,她的臉傷本宮自會醫治。”軒轅太妃機械地答。
“哦?”
陸紀辰有些意外,本還以為她會冷著臉推三阻四,沒想到事情竟會這般順利,看來沐挽雲確實不簡單,竟連冰山美人都能勸動,倒省了“他”不少功夫。
“沐姑娘,還不謝恩?”
“本宮無需她謝。”
挽雲還沒張口,軒轅太妃已回身一把扶住她,“這孩子與本宮投緣,本宮瞧著歡喜,自會不遺餘力相治,皇上大可不必操心。”
字字皆淡,可又暗藏激流對戰。看著他們兩人面上平靜,實則就連眼睛對視都能撞出冷冽火花,挽雲無奈嘆息一聲,心道,你們這樣活著累不累啊。
“沐姑娘,過一陣子朕再來看你。”陸紀辰煞有深意地看著挽雲,“希望那時,你能不辜負朕的期望。”
期望?挽雲歪頭,什麼期望啊?
低低一笑,“他”跨著大步昂首離去。殿外侍衛們嘩啦啦地跟在“他”的兩側開道,隔著十幾米遠,萬人中央的“他”依舊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亦如她們第一次在馬廄相見。
“不愧是皇帝……”挽雲笑著喃喃,巾幗不讓鬚眉,小翠無愧當之!一個女子能做到這般以假亂真,可想而知,她征服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
“你說什麼?”軒轅太妃居然聽見了她的低喃,轉過頭來問。
“沒什麼。”挽雲靈機一轉話題,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太妃娘娘,這些日子挽雲可要打攪您了。”
“你這孩子!瞧你說的,什麼打攪不打攪。本宮本就膝下無兒女,後半生註定清冷後宮。如今有你陪著,本宮也終於有了個能說話的伴……”
挽雲有些手足無措,她讀得懂太妃娘娘眼神中那層掩不去的憂愁與落寞,想安慰卻又怕自己嘴笨。
“太妃娘娘……”
正想著該如何轉移話題,卻見軒轅太妃眼神一轉,愁緒忽然變成了帶些狡黠的小興奮。
“不過,在把你送回翎兒身邊前,本宮正好可以教導教導你女子從夫的恭良淑德,還有女子必善的琴棋書畫繡禮……孩子,你覺得如何?”
“啊?”挽雲傻眼了。
女子從夫的恭良淑德!這是什麼?還有琴棋書畫繡禮?不是吧!
“不不,太妃,您聽我……”
“哎,本宮遠嫁九方國多年,膝下卻一直無子無女。年輕時總是憧憬著待老了,能有一日親手送女兒出嫁……哎,沒想到一切到頭來只能是空想……”
看出挽雲的不情願,軒轅太妃立即改換懷柔政策,對花憐影對月傷嘆。
挽雲一向最心軟,半響,無奈地舉白旗投降。
哎,林雲長輩殷切的眼神,叫她如何硬下心腸拒絕?
——七天後
好不容易從繁忙政務中抽身,陸紀辰還沒能癱在龍椅上喘口氣,就一刻也不停歇的往雪園趕。
“回稟皇上,太妃娘娘身體不適,御醫說……”侍女誠惶誠恐地跪在御駕前,小手緊捏著長裙邊角。
陸紀辰怡然自得的倚著靠墊,大掌一揮,“無礙,把沐挽雲給朕叫出來即可。”
早知道太妃會裝病不見,“他”也懶得和她較勁,現今比較重要的是,沐挽雲的臉傷好得如何了。
優哉遊哉地把玩著雪瓷杯盞,陸紀辰隱約聽見身後飄來鞋尖輕點地面,搖曳出的輕悠步履聲,那般妙曼旖旎,令人不覺想象出一位長袖揮舞的清純美人,正躡著腳步搖曳著腰身款款而來。
懶得回頭,反正肯定是太妃娘娘殿裡的奉茶侍女,沐挽雲那個女人打死都不可扭得這般風韻……陸紀辰很理所當然地想,捧起茶盞又抿了一口。
“民女~沐挽雲~參見~皇~上~”
拉長了的柔媚腔調詭異響起,一襲白衣已不知何時轉到了“他”的身前,伏低身子昂著腦袋,帶著滿臉瘡疤不漏齒地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