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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來人中招了!那裡有好大一灘血吶!”
“哈哈哈!”拓跋研拍著窗臺笑得前仰後合,“拓跋宏,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快!快把他的屍體給我抬來!”
“啊?”年輕的族人茫然地扭頭又看了眼空地處,攤攤手道:“沒有屍體啊。”
“沒有?!”拓跋研的牛眸大眼瞪得溜圓,聲音都變調了:“沒有?怎麼會沒有!?”
“大概灰飛煙滅了吧?”族人撓撓頭,“這大炮厲害著呢。”
“不可能。”咬著牙一字一字恨恨地道,拓跋研的臉色越來越沉,橫跨半個臉的刀疤格外猙獰,眼底灼著熊熊怒火。
“拓跋宏武功高強,就算遭遇突襲也必定會以真氣護體,如果沒有屍體,就一定是逃了!”
不行,若是給他逃了,等他東山再起後再來找自己,那麻煩可就大了!絕對不能放虎歸山!
“快給我去追!”拓跋研直著嗓門昂首就是一聲怒吼,就連一刻也等不及,直接從二樓的視窗縱身而下,落地時碩壯的身型震得大地都抖了三抖。
“他受了重傷,跑不了多遠,所有人給我聽好了!兵分四路,三隊跟我去搜山,一隊沿河去找!”拓跋研拔出腰間短刀,對天指月豪邁地吼道:“天亮之前,一定要把他給我找出來!”
受到族長的氣勢鼓舞,五千族人精神抖擻,高舉雙臂齊齊吶喊:“是!”
回聲嘹亮,綿延三山久久不散。
山林深處樹葉婆娑,月光穿過樹葉間隙粼粼灑下,斑駁了樹下男子慘白無色的臉。
胸前衣衫已燒焦,胸口一大塊皮肉被飛石碎屑劃開,黑色的焦質、白皙的面板、鮮紅的血液,觸目驚心的混雜在一起。
翎雲混身是血,唇色發紫地倚著樹幹,雙手死死地掐進泥土,忍受著渾身撕裂般的劇痛折磨。每一次呼吸,都宛如遭受千刀凌遲,他那麼能忍耐的一個人,咬著牙還是止不住痛苦的低吟……
太輕敵了,沒想到拓跋研竟然設下了這樣一個精密的圈套!……不過,既然拓跋研違背了與師叔間的誓言,時時提防師叔殺個回馬槍也是正常……
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翎雲無力垂首,心中卻在苦笑。這個武器果真如師叔所說,強大到了恐怖的地步。若不是它發出的瞬間,自己察覺到了異常,及時側過身子用真氣護體,恐怕現在倒在那裡的,就只是一灘血水了……
過境涼風越發兇猛,樹葉沙沙聲中,翎雲抓地的手緩緩放開,長睫微顫幾下後,突然合上了眼皮。
終究……還是……逃不過……
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翎雲的背脊一彎,斜斜地擦過樹幹,隨後整個身子摔倒在地上。
夜風,呼嘯而過。
“沐姑娘,想什麼呢?”
那句“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沒有問出口,沈天浩眼觀鼻鼻觀心,沐姑娘本就相貌可怖,自己何必再戳人家傷疤?
挽雲不答,只是執拗地看著西南方,眼底閃著複雜的眸光。只一眼,就看得人高馬大的沈天浩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本著遠離一切危險事物的原則,他微笑著不斷後退。
“女魔頭”又怎麼了?不會突然間獸性大發吧……
“沈公子。”挽雲望著西南方向,忽然出聲,“月臺山在哪個方向?”
121。情陷九方…第十二章 一念之間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沈天浩對著漫天星辰比劃了一下,理直氣壯的搖頭:“不知道。”
“西南方。”
柳兒抱著雙膝,望著火堆輕聲道。
挽雲眉角細細纏了顫。
西南方?難道真的是……
清風過耳的間隙,挽雲躍起,一個旋身落於柳兒的身後,抱臂冷冷地看著她的背影:“說實話,柳姑娘,我打心眼裡不相信你。”
感覺到她冰冷的氣息,還有吐息間強自壓抑的某種情感,柳兒不敢回頭,只是瑟縮著對火堆發抖,拼命搖頭:“我沒有騙你。”
“……”
她還能夠相信柳兒嗎?
如果又是一招調虎離山那該怎麼辦?
可是,若選擇不相信柳兒,她會不會因此而錯過什麼讓她後悔的事情?
比如,林雲。
挽雲轉頭,再次望向西南方位,沉思半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這次姑且相信你,如果你是騙我的……”
她微微一笑,還有半句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