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無極門線報,軒轅翎雲昨夜離去不久,又立馬折了回來。倒什麼也沒做,就在鳳宮屋頂上坐了整整一夜,天將亮時又挪到了涼亭內,看樣子是想守著鳳宮中的她。
翎雲淡淡垂下眼眸,與莫謙然玩世不恭的笑意相撞——看樣子昨夜他倒是休息得挺好,膚色白裡透紅的。
深吸一口氣,翎雲淡淡道:“不管你有何目的,靠折磨一個女人來達到,未免太過卑鄙。”
“折磨?”莫謙然誇張地皺眉,用扇子指著自己鼻尖,“本王心疼雲兒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去折磨她。太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胡說啊……”
語氣很鄭重,只是那一臉燦爛笑容分明是昭告翎雲——就是本王搞得鬼,你能奈我何?
翎雲眸光瞬間寒了下來,“不要以為我真不敢動你,莫謙然。”
白衣男子眨眨眼,長睫下笑容肆意:“本王就是吃準了你不敢動,軒轅睿。”
兩道目光霹靂相撞,翎雲霍然起身,隱身與四周的幾道黑影見狀,紛紛欲衝出救主,卻見莫謙然悠悠擺了擺袖——切勿心急,按兵不動。
“你知不知道,雲兒,就是三姝之一的風挽雲?”莫謙然突然道。
乘風襲來的手一頓,停在了距離莫謙然的領口約一寸的位置。
“這個表情,本王看你應該是知曉的……那太子殿下,你又是否知道她身中咒術,每年要倚靠藥物來延續生命呢?”一扇子拍開他的手,莫謙然冷笑一聲,“啪”地一聲展開扇紙,悠然地欣賞著翎雲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當情緒大起大落之時,由於心脈不穩而不斷吐血……沐兒昨夜的症狀確是如此!他還真當沐兒受了重傷,原來竟是因為咒術!
“那藥物是由逍遙殿殿主提煉精血氣,在煉丹爐中煉上足足九月才能得之的聖藥,一年頂多也就煉得一顆罷了。不過只要錯過一顆,無論雲兒武功多麼強大,也無法逃脫被咒術束縛的命運,最終走向死亡……這個,太子殿下應該也知情吧?”
“你究竟想說什麼?”隱隱猜到他話裡藏著的寓意,翎雲的拳頭越捏越緊。
“那藥,現在就在本王的手裡。”
莫謙然搖扇的手一頓,扭頭笑看藍天白雲舒捲,好一派恣意享受的模樣。
“也就是說,雲兒的命,現在就掌控在本王的手裡。”
“我為何要信你。”翎雲斂眉,看向莫謙然的眼神略帶戒備——腹黑,狡詐,善於掌握對方弱點攻其不備,瓔珞狐狸,不得不防。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真話與假話,又豈會分辨不出?”莫謙然抖抖袖子,將小黑瓷瓶放置在石桌正中央:“雖不知緣故,但云兒失憶了,想必你也看得出來。而這藥,就是那時落在本王府邸裡的……”
眉峰一凜,翎雲一卷袖子,黑色小瓷瓶已穩穩握在掌心。
“別激動,這只是瓶子,供你鑑別而已,藥本王已另外收好。看仔細了,瓶底的‘逍遙殿’印章,那妖嬈的崑山硃紅可不是本王相仿就仿得出的……”
翻過瓷瓶,翎雲怔怔地盯著瓶底的印章。
放下手中瓷瓶,他一揮袖,冷冽袖風吹得人睜不開眼——“啪”地一聲清脆響,巴掌大的碧玉甩落至莫謙然眼前,盈盈翠玉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出耀眼光輝。
——狴犴令。
“交換,解藥。”
也許天下群雄鏖戰,打得頭破血流只為這一塊巴掌大的碧玉,可在翎雲眼裡,什麼也及不上一個她。
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莫謙然瞅了瞅石桌上的狴犴令,又抬首看向翎雲,一臉匪夷所思地質疑表情:“太子殿下,一個狴犴令,不會就想換三姝之一的一條命吧?”
“你還想要什麼?”翎雲看向莫謙然,眸中閃過一抹沉痛:“你既然愛她,為何還要拿她的性命做交易?若是我置之不理呢?你難道也這樣放任她被咒術折磨而袖手旁觀?莫謙然,你這樣的愛未免太自私,太狹隘,以後你一定後悔的。”
“你以為你是誰!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
莫謙然被他一番話刺中紅心,臉色剎那間慘白。
吸了吸氣,他閉眼,卻始終保持高昂的姿態,須臾,又恢復了先前的謙和微笑,搖著扇子不緊不慢道:“女人如衣服,破了換便是,又何必太過上心?一個留不住的女人,本王絕不會費盡心思地去討好。正如雲兒,她的心不在本王這裡,本王由著她自身自滅,何錯之有?”
“這不是你的心裡話。”翎雲篤定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