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筠亭伸手過來用拇指擦去我嘴角的酒漬,肌膚一相觸,心中不由一蕩,瞬間有些頭暈,眼神也迷離起來。“味道雖好可不要貪杯哦,不然你酒後亂性向我撲過來,我可只能勉為其難的成全你嘍!”對面的男人抿著嘴笑得曖昧。“這酒……這酒後勁兒蠻大的,還真有些上頭,不能再喝了,呵呵。”我忙放下杯藉著去拿克食的動作掩飾窘態,心裡納悶紅酒和白酒大概是成份不一樣,已被回疆人民鍛煉出來的好酒量此刻竟消失無蹤。“其實我還蠻期待的。”聞此言我的臉又燒起來了,此酒後勁兒還真是驚人。筠亭也不忍再捉弄我,笑著轉移了話題給我講些宗親間的趣事,這些宗室覺羅間的關係太錯綜複雜,進宮大半年我也還是搞不清楚,筠亭知道我喜 歡'炫。書。網'納蘭性德,故意說自己和他有親戚,我不信,他就一臉正經的告訴我,容若他爹明珠的姑奶奶是皇太極的親媽,而納蘭性德和聖祖爺是表兄弟云云。
不知何時筠亭已經將頭枕在了我的腿上閉目享受著秋日午後的陽光,我撫弄著他頭頂長出的新茬,硬硬的刺著手心發癢“怪不得帽行生意那樣紅火,總要把這半個光頭遮起來才好看,滿人的統治意識還真強,髮型這種東西又不是貨幣、又不是度量衡、又不是文字,就不允許百花齊放嗎?真是太狹隘了。”“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實初進關時,官員議政分滿漢兩班,是允許漢臣漢服束髮的,剃髮易服是一個叫孫之獬的漢臣提出來的。”“唉!這種人什麼時代都不缺,不過“留髮不留頭”還是太狠了一些。”“無論誰當政都要維護自己階級的利益,只不過手段不同罷了,就像對待反政府武裝,歷朝歷代都沒手軟過。”筠亭翻了個身換個舒服的姿式,但他這句話卻勾起了我的心事。“聽說薩王福晉被營救回來的事已經公開了?”“嗯,官運的差使已正式對漕幫解禁,所以也是時候公開了,總不能讓人家做一輩子地下夫人啊。”“漕幫的幫主據說是前明的死忠派,不是一向牴觸當今朝廷嗎?怎麼會那麼容易妥協呢?”“這種事有什麼難的?就算幫主再死忠,幫眾還是要吃飯的,你知道官運的利潤有多大嗎?天上掉餡餅的事誰會不接著呢?再說又不是要他受封,擔不上丟失氣節之名,他們為什麼要拒絕呢?”“他們憑空得利,必然會引起別人的眼紅和猜忌,再加上公開訊息,天地會和沐王府的人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去尋仇了,朝廷坐受漁人之利。筠亭,你這招實在是太毒了。”“我只不過做了開題設計,後來的真真假假都是老六去佈置的,必竟那是他負責的工作,我只要管好內務府就行了。”筠亭抓著我的辮尾擺弄著。“那抓到綁架犯斬首的事是不是真的?”我聽出了言外之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筠亭睜開眼睛看見我有些激動的表情,坐了起來輕輕把我擁在了懷中,“人吶!都是感情動物,你和他們相處久了會關心在意也是很平常的事,可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步,以你現在所處的位置就不能再是這種心態了。既然選擇了站在他們的對立面就無法回頭了,不過你選擇的對,這是大勢所趨。正如朝廷處心積慮的要清除反賊,他們也一樣在想盡辦法顛覆大清,都有各自官冕堂皇的理由,說大點是為了本民族的利益,事實上不過是為了爭奪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和權力。你我都知道歷史的走向,當然不會讓自己置身於終會失敗的危險境地,雖然我的身份註定了立場,不過我若是你也會和你一樣的選擇,至於其中的血腥,如果不想承受就充耳不聞吧。不是說認識鄭板橋嗎?那就學學他的難得糊塗!”將頭靠在筠亭肩上我默然無語,他句句出自肺腑我豈有不知?但是知易行難,真要全部放下、拋開其實很難,我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張張曾經熟悉的臉。良久,筠亭嘆了口氣說道“不要再擔心了,斬首的不過是從東北押回來的幾個勾結高麗、走私販私的貪官。”我驚訝的睜開眼睛不解的望著他。“當街劫人,而且還是王爺的福晉,這樣的大案早已成了百姓關注的焦點,如果不能將罪犯繩之以法朝廷的顏面何存?不嚴懲罪犯就是縱容犯罪,可是天地會那幫傢伙也實在不是那麼好抓的,只能先用這李代桃僵的法子做個了結,反正那幾個犯官也是死罪,倒也沒什麼可惜的。”“這樣做了走私案結案可要怎麼辦呢?這可關係到福爾鋼的功名,當初找罪證時真費了不少勁兒。”得知眾人平安無恙,糾結於心的負罪感傾刻煙消雲散,也有心情順著筠亭的話題問下去了。“你呀!什麼心都要操,誰的事都要管。這樣的地方大員犯案牽連太廣,行為雖然可恨卻不能深究,真要追查起來恐怕東北的官員個個脫不了干係,就算是你相熟的那個柏禎也推不掉失察之責。東北是滿人的發祥地,是國之根本,皇阿瑪雖然氣憤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