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又拿話來逼我。我知道眾人心中疑竇甚多,好在我早有準備。
追著滿堂的探究目光,我不慌不忙。先搬了把椅子請師伯坐下,然後站在堂中簡述了回疆的經歷。如何被尊為聖使,如何幫助回胞戰勝惡勢力,如何利用清軍阻止分裂,如何設法營救兩個天地會的刺客失敗,如何悄悄離開,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整個經歷太過神奇、太過驚險,聽我講完,堂裡眾人還都沉浸在那種驚心動魄的氣氛中。
“照郡主這麼說,和清軍打交道完全是為了大義了?為什麼不請人帶信給我們,也好有個助力。”
“當時的情形並不是我們刻意為之,是命運一步一步將我們推到那個位置的,當時兩軍對壘,情況不知有多危急,我們哪有機會來通知各位呢?說實話,最後能取得勝利也是出乎意外,其實根本沒想到能活著回來,只是我們的大好河山不能被分裂,不然各位就算奪回了天下又有什麼意思?再也不是從前完整的大明瞭。”
“原來嚴四爺和四娘也是為了大義英勇犧牲的?可是當初四娘回來為什麼不說明情況呢?還冤屈的受了重刑。”好兆頭,有人開始替義父、義母抱屈了。
“她怎麼能說?當時的戰局還不明朗,如果告訴各位,你們個個都是熱血豪傑,恐怕不能放手不管。但是天地會的實力也要儲存,如果因為我們而損失了弟兄,我們心裡又怎能過得去呢?何況幫助清軍也非各位本意,大家的名聲我們也要顧及,否則傳將出去,江湖中人以為天地會獻媚朝廷,或被清軍利用,那麼幾世英名就將化為流水,是以她寧死也不吐露半個字。”把他們抬得越高,他們就越沒辦法挑我們的錯,得體的恭維從來都不會有錯。
“我就說嚴四爺夫婦一向忠於本會,他們的獨養女兒還是因清狗追捕而死,決不會做出投降叛教之事。如今真相大白,更是讓人心生敬佩,這才是大英雄所為,我輩不禁汗顏。”
“你講了我這麼多,我倒有幾件事要問問你了。”我轉面向提著麻袋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瑟瑟發抖的元橫。
“你如果說我是奸細,為什麼你在軍營潛伏了多日那麼多機會也不殺了我?最後還用薰香?虧你幹得出來?為什麼你明知我沒死,回來要散佈我被清軍殺了的謠言?你心裡認為我是奸細,沒道理為保我名聲撒這個謊吧?你說,這都是為了什麼?”
“這個……這個……”他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你不說?好!我替你說。你不殺我是以為我有滿人背景,想活捉我要留個退步,這事兒你們不是第一次幹了,當初秦老二將我擄到酒泉就是為此。第二,你說我死了,是想要陳大哥死心和沐王府聯姻,你們好有更多的力量來完成自己的目的。”
“你……你血口噴……噴人!”被我說中了心事他越發的結巴起來。
“姑娘,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講。”笑面虎再次挺身護著元橫。
“不錯,這件事我沒有證據,可是我有更讓你們震驚的真相,不知各位還記不記得當初揚州總舵主被清狗抓走的事了。也是這廝暗中策劃的。”你們編排我?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這叫以彼之道還置彼身,此言一出意料之中的滿堂眾人皆變了臉色。
“這事兒我也是剛剛知道不久,前幾天我途經揚州時在酒肆打尖,聽到臨桌有人談起老當家法場被救之事,我就留了神,當時我正扮作男子事關重大也就沒避嫌疑,做出感興趣的樣子請那幾位喝酒,誰知得悉了驚天的秘密。其中一個人竟是在府衙裡當差的,他說其實當初刺殺巡撫大人只是個圈套,明著說是要殺徐老爺奪得家產,其實是樂坊的楊老闆和巡撫的協議,因為當年已探得天地會頭目就在揚州,官府旨在一網打盡,為狗皇帝二次南巡掃清障礙。楊老闆幫朝廷抓了匪首,朝廷就不追究她協助販私的大罪,不然巡撫怎麼得到的訊息,竟然帶著幾十個侍衛去參加壽宴?呂大官人都抓住了,怎麼偏偏跑了她?”
“即使如此又和元橫有什麼關係?”
“且聽小郡主說下去。”老當家聽得全神貫注,制止了笑面虎的插嘴。
“這事關係太大我不敢輕慢,經過幾天明察暗訪,終於得知那楊坊主,名字叫做楊彩齡,其實竟是咱們青木堂堂主苗清陽的私生女兒。也就是面前這位元橫的師姐。案發當日,請老舵主回憶一下,這個元橫可跟您一起了嗎?為什麼連新入會的郭大哥都參與的大事,這個元橫可以不參加?而且總舵主被捕當天,這個元橫不旦沒有設法營救竟然還去別人府上打劫了,他的樣貌太過特殊被人報了官、畫了像在通輯呢!”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