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歡歡在那裡!”樂樂指著歡歡,驚喜的拉蘇賞的手,“歡歡在淨思叔叔懷裡!雲叔叔和淨享叔叔也在!”
樂樂高興的衝對面揮手,大聲的喊叔叔,淨思和淨享都不自然的別過了臉。
“樂樂別吵,先到後面去玩,爹爹要和雲叔叔說話。”蘇賞說。
樂樂不情願的哦了一聲,噘著嘴被人帶了下去。
“哥哥,我們分開一年零一個月十九天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皇甫流雲目光灼灼的盯著蘇賞,恨不得用目光將他融化,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蘇賞一步步慢慢向前,看著他的目光失望又痛心:“雲兒,如果你還顧念我們昔日的情分,就放了歡歡,退回殷月,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
“哥哥,你知道我一向最聽你的話,只要你回到我身邊,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皇甫流雲殷切的望著他,“你回來我身邊好不好?好不好?”
“早在你殺了羅家村幾百口人的時候,我們之間就斷絕了任何可能!”蘇賞對著他怒吼,“明知道我們沒有結果,你又何必執迷不悟?就為了我一人,害的那麼多百姓深受戰火之苦,是你身為一國之君該做的嗎?!”
“我不管!”皇甫流雲亦對著他吼,“我就要你!如果沒有你,我就算當上流芳百世的明君又如何?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玉蓮比殷月死的百姓更多,沐清河都不肯放棄你,我又怎會肯?!”
“雲兒,不要讓我更恨你!”
“更恨我?呵呵,呵呵,我殺了羅家村幾百口人命,哥哥恨我,我無話可說。”皇甫流雲指著蓮凰:“可他屠殺了我殷月幾萬百姓,哥哥為何不恨他?他用千萬百姓的性命威脅你,我只用百里歡一人,哥哥為何只恨我不恨他?哥哥的心怎麼就這麼偏?哥哥的心為何單單對我這麼狠?!”
“誰說我不恨他!”蘇賞憤而上前,“你們倆我一樣的恨!”
“賞兒!”
“墨染!”
蓮凰和百里踏雪變色,終於察覺出不對勁。蘇賞與皇甫流雲說話時一直向前走,但始終在安全範圍內,剛才他卻疾走幾步,已經踏出了盾手的保護範圍。
“不準過來!”蘇賞又猛然向前幾步,抵到懸崖邊緣,“踏雪也不許過來!”
百里踏雪卻已經前衝幾步,到了盾手的後面。
蘇賞前腳又往前移了一步,一半腳掌已經懸在半空中。
“墨染不要!”百里踏雪剎住腳步,一臉驚惶,“我不過去!我不過去!”
“賞、賞兒,”蓮凰的聲音都顫抖了,“你別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別嚇我……”
“哥哥,你做什麼?!”對面的皇甫流雲也變了臉色,不自覺的往前跑,被淨享及時拉住。
“哥哥!你退後些!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皇甫流雲大喊。
“好好說?”蘇賞仰天大笑,身體顫抖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將他刮下懸崖,將三人的心都懸在了半空,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你們什麼時候好好聽我說過話?”蘇賞終於止了笑,卻是滿臉淚水,“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你們什麼時候聽過?什麼時候聽過?!你們自以為很愛我,卻從來不管我願不願意,我求你們,求你們放過我,讓我過我想過的生活,你們可曾聽過?!”
“兩國交軍,死傷無數,你們可曾想過這一切的罪孽要讓誰來背?是我!我每天都飽受良心的譴責,每晚都夢到冤鬼枉魂來向我索命,你們可曾在乎過?!”
“你們要江山也要感情,捨不得江山也捨不得感情,卻捨得讓我肝腸寸斷、魂斷神傷,捨得摧毀我的夢,我的心!你們理所當然的運用權力逼迫我,理直氣壯的向我索要感情,你們要我就得給,不給你們就逼,逼不了就搶!”
蘇賞目光在蓮凰和皇甫流雲身上掃過,身體搖搖欲墜:“你們從來不想,我也是人,我也有承受的極限,我也會有崩潰的時候……”
蓮凰和皇甫流雲身僵如石,臉色慘白如鬼。
“墨染!你還有樂樂啊!”百里踏雪嘴唇白的幾乎透明,“想一想樂樂,他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
嚇呆了的沐清嵐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讓人去抱樂樂過來。
蘇賞看向百里踏雪,眼中終於多了幾分色彩:“為了樂樂,我更不能再活在世上,我活著一天,樂樂就隨時可能被他們抓去威脅我,我希望樂樂能過上安寧的生活,而不是像我,一生都過的身不由己……”
“只要我死了,歡歡和樂樂就平安了,天下百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