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去外院瞧瞧,這連著兩天都是這般菜蔬了,王媽媽想整點讓你補補都不行。”
說到補,清顏倒想起了太醫的話,“我也不是挑剔之人,這樣也是不錯的。對了,你讓石汐她們去庫房看看,撿些阿膠核桃和芝麻出來,讓王媽媽調製一些,你們大家都分上一點,吃些補補。”
“那可使不得,”沾花忙說道,“奴婢們哪裡能受用那麼好的東西。”
清顏放下筷子,瞥了一眼沾花,“下人也是人,不好好補著哪裡力氣伺候。”
紫玉和沾花急忙行禮道謝,用了膳,清顏的睏意又上了,又恐去遲了撫心院,便只在炕上歪了一會兒,出門時帶了紫玉和沾花二人,這種情形極為難得,二人打扮了妥帖才一起出門。
清顏將蜀錦放於紅漆木盒之中,讓沾花捧著,三人這才去了撫心院。撫心院處於四進門處,一路是平整石路,縱然是秋天了,依然是花繁葉茂,可見簡夫人在府中的地位了。這院門也是區別於別院的木門,是用了銅皮鑲上,獅含門環,極為新巧。
二喜早在門口候著了,帶著清顏進了花廳後,說道,“大少奶奶請稍等一下,夫人在書房忙著呢,你先坐著,奴婢去稟告夫人。”
清顏點頭說道,“有勞二喜姑娘了。”
“大少奶奶客氣了,”二喜後退一步轉身去了書房。清顏打量了花廳,裝飾的幔簾全是難得一見的蘇繡,紅底金紋,不見丁點俗氣,到添了幾分富貴;茶几上的翡翠茶盞翠中帶透,乃是不俗之物,想不到簡夫人會用來待客之用;牆角擺置得是高腳紅木花架,上面的俏麗牡丹花與屋內擺設自從一氣,清顏忽覺自己在蜀錦上繡了梅花是不是不大妥當。
“大少奶奶請喝茶。”有小丫鬟過來倒茶,卻仍不見其他人過來,二喜去了書房後便沒有出來過,清顏連喝了兩杯茶後還不見其他人過來,便問了紫玉,“是說未時嗎?為何不見一個人過來?”
紫玉回想了一下,說道,“確實是未時,奴婢沒有記錯,因著時間頗緊,所以才沒有讓大少奶奶進屋歇著。”
清顏納悶,要說春芽傳錯了,自己倒也相信,可紫玉,她相信她,便就這麼幹坐著,直到簡玉臻帶著小桂子進來,見屋裡沒人就嚷嚷開了,“不是說申時嘛?為何現在連個人都沒有?難道是我聽錯了。”說完,便看到清顏三人,又道,“真是對不住大嫂,弟弟眼拙,竟沒有瞧到。”
一身紅衣金腰帶的簡玉臻拱手說道,那模樣引得清顏發笑,忙說道,“不怪二弟。敢問二弟,剛剛是說二孃約了幾時的?”
“原來大嫂也聽錯了,我看這模樣拿丫鬟準是傳錯話了,說什麼申時,怎麼其他人都沒有到。”
申時?清顏看了一眼紫玉,紫玉一臉詫異,便知這其中定有原因了。
“許是他們都想趕點吧,”清顏笑道,“二弟先坐著一會兒吧。”
“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去?”簡玉臻不耐放道,“我還要和孫家公子逗蟈蟈呢,哪裡還有空閒時辰在這耗著。”
“臻兒,你瞎嚷嚷什麼?”門口簡玉欣走了進來,神色不悅,臉上的脂粉較著往常都厚了些,胭脂也嫣紅過了點。
簡玉臻見到簡玉欣吼他,低縮了頭,訥訥喊道,“二姐。”
簡玉欣似笑非笑地喊了清顏,“大嫂。”
“二妹,身子好些了吧,快些坐下,”清顏忙說道,縱使撲了粉染了胭脂,可簡玉欣眼下的青色還是一覽無遺。
“謝大嫂關心。”簡玉欣淡淡地回道,尋了位置坐了下來。接著便是太夫人扶著香媽媽過來了,最後是簡玉瑤扶著侯夫人進來,簡越明卻是從內室出來的,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簡夫人見時機差不多了,帶著四喜出來了,見到一屋子的人,笑著說道,“倒是來晚了些。”
“你在書房都幹什麼去了?”簡越明不悅道,“這大兒媳到了都快一個時辰了,也不見人過去說一下。”
簡夫人臉色一怔,想不到簡越明當眾落了她的臉面,忙說道,“妾身剛剛在算賬,許是入神了些,竟沒聽到花廳的聲音;二喜那丫頭進來是撞翻了墨汁,妾身正讓她面壁反省,回頭妾身一定加重懲罰,竟然讓大兒媳等那麼久。”
簡夫人的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本以為讓清顏早一個時辰過來,等得不耐煩了,定會發牢騷,這樣在內室休憩的簡越明便能聽得清楚,如此便能推翻簡越明之前的感觀,認為清顏不過是個失了教養的庶女,可簡夫人意料不到的是簡玉臻的牢騷倒是讓侯爺大人聽得真真切切。
“好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