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嬌立刻快步走上來,這烏程若下酒是名酒,雖不說是真的千金難得,但是其珍貴程度卻是不言而喻。
“那老闆怕還真的是對這酒字心灰意冷,不然不會留下這東西的。”
她嘆了一口氣,卻罔顧齊鑑那渴望的眼神,哼聲道:“重新封在這裡吧,以後再說。”
剛剛一轉身,卻聽到門口有聲音,過去看到卻是昨日那紫衣青年。
“請問,是夫人買下了此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酒是好東西哈哈哈哈哈
╮( ̄▽ ̄”)╭ 作者的節操已經餵狗。月榜18,居然還往後退了,玻璃心,誰幫我撿起來……
劉陵什麼的,慢慢來……
☆、第十九章 劉徹
桑弘羊?他又有什麼事情?
陳阿嬌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是我,貴客何事?”
桑弘羊,文人模樣,一身的雅緻,穿著紫色的衣袍又添了幾分貴氣,不過眉目之間卻精明極了。
陳阿嬌知道這人精於計算,可是沒有想到他會過來,覺得奇怪,想到前些天他也在酒館之內喝酒,於是心中就有了計較。
桑弘羊溫文一笑,說道:“我曾於此酒肆中向老闆求取一罈烏程若下酒,可是老闆總是推脫,如今酒肆易主,不知此酒如何?”
鬧了半天是個酒鬼,漢代酒風,從桑弘羊身上就能窺知一二了。
陳阿嬌當下一笑,卻說道:“此酒肆雖然已經易主,不過這壇烏程若下酒嘛……且待此酒肆重開之日,公子再來一看,如何?”
很明顯,陳阿嬌肯定知道這一罈酒的下落,只是不肯告訴桑弘羊,卻說讓他到重新開張的時候再來,在桑弘羊的眼中,陳阿嬌雖是女流之輩,可是在這一瞬間已經被他定義為奸商了。
既然陳阿嬌不多說,桑弘羊也不過多糾纏,只當是等陳阿嬌開店肯定會將這珍貴的烏程若下酒拿出來作噱頭,於是一拱手告辭了。
陳阿嬌不多送,回頭臉上的笑容卻沒了。
齊鑑從沒見過這樣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人,有些奇怪:“夫人你怎麼了?”
陳阿嬌手指摩擦著自己的嘴唇,踱了幾步,卻揮手道:“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回去吧。”
當下陳阿嬌收起了心中的疑慮,反正自己已經死了,就算是被人發現能怎樣?劉徹負了她半生,如果再發現她,還會斬盡殺絕嗎?
當初她認識的那個劉徹,可不是如此無情的。
只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他胸中有王圖霸業,有天下江山,他需要聽話的皇后,而自己註定與他的帝王之術衝突,所以一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在回去的路上,陳阿嬌忽然覺得自己老了。
她在想以前的事情,以前的劉徹。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是個矮矮的小傢伙,站都站不穩……
人一旦開始回憶往事,心便已經蒼老。
她一向是用一種很成熟的心態來看劉徹的,小時候她喜歡在館陶公主府讓廚子弄這個吃的那個吃的,劉徹最喜歡到館陶公主府蹭吃蹭喝,兩個人也算是很混得到一起的,她在兩個人的相處中一向是很懂事的,因為實在看不起他那小屁孩,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只是畢竟對那麼小的孩子沒辦法狠心。
她驚訝於那個時候自己的心思,很沉穩,也完全是一種旁觀者的狀態在館陶公主府生活,除了吃喝之外,似乎沒什麼能夠打動自己。偶爾也說一些驚人的話,可是聽到的人似乎只有劉徹還有親近之人,沒有傳出過公主府。
可是自從失憶,她整個人都性情大變,一個人失去原來的記憶之後,幾乎相當於重新活過,她變得遲鈍善變,並且容易暴躁,雖然在很多習慣上沒有改變,卻像是被另一個人穿了一樣。陳阿嬌醒過來之後其實也懷疑,那一段時間的陳阿嬌到底是不是自己,是不是另外的人穿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留下了這段記憶。
她曾仔細地辨別過記憶中的自己,雖然知道性情大變,但某些特別隱秘的細節還是能夠證明那是自己。只是她的轉變,如果換了別人,是完全不能發現的,就是館陶公主,又察覺了幾分異常呢?
畢竟出事的時候自己還小,別人只當是慢慢地養成了刁鑽的性格,反正後來的那個自己,簡直是讓她也目瞪口呆的。
……
回到了宅院,看著光禿禿的大門口,陳阿嬌對齊鑑道:“你去弄個木牌,寫上‘喬’字掛在門口,這就是喬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