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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關於柳家方姨太的病,蘇晚還是很好奇的。這些大人的事問不得蘇農,但在肖素婷面前不用顧忌,反正她心裡自己已經是問題兒童,心思重些也不打緊。

肖素婷也不隱瞞,告知蘇農每晚出去下毒,倒不是想他柳家感恩戴德,只是想知會一聲,這妙手堂可沒貼著軟柿子的標籤。

“管用?”蘇晚皺眉,細緻的將碗擦乾放好。

肖素婷微笑,“是明白人自然就懂了,若是不懂。”她止住話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蘇晚已然明白。一個柳家,蘇農從沒放在眼裡。

原來滅門,不過一個決定而已。蘇晚心頭有些沉重不再言語,手上一滑摔碎一個瓷碗。

肖素婷忙讓她站到一邊,小心收拾碎片,見她舔著小肚子負手而立,不由好笑,“只是個碗,不打緊。”

蘇晚囁喏一下,緩緩道:“晚晚是在想,爹爹和孃親當時是不是也做了什麼讓人覺得不識時務的事。”她口中的爹孃自然不是蘇農和肖素婷。

肖素婷半晌不語,收拾妥當,將蘇晚抱起,邊往外走邊說:“慕容家豈是他們說動就動的?早晚會付出代價。”她聲音冰冷而沉重,含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蘇晚摟住她,奶聲奶氣的說:“孃親不氣。”

肖素婷捏捏她的小鼻子,徑直走向她和蘇農的房間,看一眼邊上亮著燈的書房,幽幽嘆了口氣。

曦晨對蘇晚的溺愛蘇農和肖素婷早有察覺,想到兩人遭遇也沒多想,可到了這兒之後,每每蘇晚和村裡的小男孩親近些,曦晨就會像今天一樣爆發雷霆。未免這事往不倫的方向發展,蘇農和肖素婷決定就事論事和兩個孩子談談。

不說蘇晚早有心理準備,她一個四歲小娃該懂個啥?肖素婷也不過問問她和曦晨之間的小事,含沙射影的想知道曦晨有沒有做過逾越了兄妹之情的事。最終當然只能得出蘇晚有個對她關愛有加的好哥哥而已,肖素婷和蘇農再好也不過後爹後孃,再說肖素婷身後還有個神秘主公,蘇晚選邊站也不會猶豫。

不過晚上見曦晨虎著張臉回房,估計他那邊的談話不是很美妙,蘇晚假寐沒讓他發現自己拉了眼縫偷看。曦晨躡手躡腳上床,忽然從後面將蘇晚抱進懷裡,輕輕的親了親她的耳廓。蘇晚心頭一緊,翻轉身子從他懷中竄出,撓著耳朵頗不滿意的埋怨,“癢死了,晚晚要覺覺。”曦晨淡然笑之,容她滾到床裡沒追過去。

蘇農的臉色同樣不好,依曦晨的見識不會不懂亂倫之理,話裡話外竟然有點像是故意為之,讓他如何不氣?肖素婷一邊婉言安撫,一邊嘮叨從蘇晚那得來的訊息,隱隱透出點意思:慕容家大少爺聰穎早慧,小小姐也是心思綿密的主兒,不必太過擔心。

“晚晚的確安靜了些,唉……也難為他們了。”蘇農揉揉睛明穴,拍拍肖素婷,“平日裡還望你費心了。”肖素婷佯裝嗔怒怪他太過客氣,服侍他上床歇息,仍舊是相擁入睡並無過分之舉。肖素婷暗自嘆氣,也許只有等慕容家大仇得報,他才會顧念起這個枕邊的女人吧。

對於柳家,蘇農並不著急,反正拖不起的不是醫館,對於曦晨他卻是立即採取了行動。

翌日,天色尚自朦朧,曦晨就被難得粗魯的老爹拽起來上山採藥。奪門入室的蘇農見兄妹倆一邊一個沒有黏糊在一起,才稍稍放寬心。曦晨揉揉睡眼,利索的拉上簾翻身下床,極為鄙視的瞄了蘇農一眼,就像在看一條為老不尊的色狼。蘇農黑線,輕咳幾聲掩飾,急急奔出去。

蘇晚對這個安排很滿意,本想著能跟肖素婷學功夫,可她赧顏道自己只會輕功和點穴,就蘇晚現在的情況還學不得,要先練些把式修習了內功才成。蘇晚退而求其次跟著學繡花,苦了孫齊,每天都悻悻而歸。

肖素婷問起緣由,她只道哥哥不在怕出去有人欺負,實際上,蘇晚對和小孩瘋耍一事全無興趣,平時出去不過不想總是和曦晨單獨相處罷了。

這天正午,妙手堂來了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藍緞長褂,繡紋極其講究,笑微微介紹自己是柳家大管事柳大,把久仰之類的虛詞去掉就是想請蘇農去給那方姨太看看。

肖素婷面露難色,“柳管事難道沒遇見街頭的無賴?不知為何惹了人家,堵在那不許我妙手堂做生意,這出診……”

柳大登時正義凜然的打包票不會讓歹人胡作非為。肖素婷笑盈盈謝過,答應明天一早便去。

暮色西合,倦鳥歸巢,幾縷殘雲隨風而動,頗顯悠然。

春風鎮西郊的一處大宅子,一白衣男孩正恣意的躺在屋頂賞落日,眼眸微眯,似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