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翻個身埋進她胸口,笑道:“那汐,你不知道,那粥做的真地道。好吃……”
曦晨沒聽清蘇晚的話,不過她時不時就會說上幾段,他便沒往心裡去。蘇農說那天的血腥場面可能對她有影響,睡覺不踏實說夢話也正常,等安定下來還一直這樣,再吃些安眠的藥材不晚。見肖素婷臉色大變,直愣愣的看著懷裡的蘇晚,曦晨蹙眉輕喚:“娘?”肖素婷被嚇到,倏爾抬頭,緊張的擠出笑臉搪塞。
曦晨單挑一眉,大為狐疑,“孃親臉色不好,有事?”
“沒,沒事,呵呵。”肖素婷強自鎮定,疑心蘇晚落水後自己太過謹慎以致剛才聽錯。低頭拍拍蘇晚,叫她醒醒。曦晨不再問,只是搶過蘇晚,將她徹底逗弄醒,免得等下見風著涼。
曦晨溫柔的理順蘇晚額前碎髮,“晚晚喜 歡'炫。書。網'魚粥以後再去吃可好?”蘇晚迷迷糊糊點頭,並不記得自己才剛做夢。
其實最近蘇晚幾乎每晚都要咕噥幾聲那汐,曦晨見怪不怪,才不再問。偏生她醒來什麼都不會記得,只覺得最近總不自覺將所見所聞和前世的事情聯絡到一起,就如今天的孫二孃一般。
翌日,開始宅子的裝修工程,前院較大,蘇農想分出一部分建個門臉開醫館,蘇晚提議將前院的六間廂房分出三間,改成護理室,她差點漏說成病房,凝著眉毛斟酌良久吐出這麼一個詞,見三人仍不明白詳詳細細解釋一番,最後笑說是從書上看的。三人將重點轉移到大讚晚晚的主意好上,蘇晚笑眯眯接受誇獎,心中長舒口氣,既然沒人追問她看的什麼書,這倒是個不錯的藉口,可以多加利用。
蘇農和肖素婷一早去村落監護房子的裝修工作,曦晨領著妹妹在鎮上轉悠,順便挑些喜 歡'炫。書。網'的玩意將來裝飾房間。春風鎮雖然不大,重在臨海,往來商人眾多,各色文化交錯,稀奇好玩的玩意當真不少。半天下來蘇晚斜跨的小布包裝滿亂七八糟的小東西,懷裡還抱著一個樣貌奇特的吐蕃娃娃。
中午兄妹倆在鎮上最大的酒樓一品天香大快朵頤,飯後蘇晚說累,曦晨便陪她回客棧睡覺,見她老抱著那個娃娃,有些不滿的將娃娃扔到椅子上,擺出兄長的威嚴勒令蘇晚睡覺的時候只許抱著他。蘇晚皺眉,昂著小腦袋怒問為何,曦晨眨眨眼,義正言辭道抱著娃娃睡覺會不長個子。
這都行?!蘇晚看著自己的計劃落空,不得不佩服曦晨耍賴的功夫,想來同睡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多忍個幾天也無所謂。她乖巧的甜笑點頭,偎在曦晨懷裡睡下。
黃昏趕回來的蘇農和肖素婷特意帶了孫二孃家的魚粥,還說她會做很多口味的粥,以後每天帶一種看蘇晚喜 歡'炫。書。網'哪樣,不過怕她撐到,只許吃兩碗。蘇晚覺得自己消化系統實在有夠糟糕,米飯稍硬點吃了就會難受,礙於不想太過矯情,多半都忍過去,倒是樂得這個提議。
宅子的裝修怎麼都要兩個多月,玩也玩夠了,曦晨不方便練劍,在客棧教蘇晚讀書寫字,幾天下來,蘇晚都對毛筆產生極大陰影,倒不是練字有多苦,實在是她寫的比蜘蛛爬的還要慘不忍睹,難得曦晨每天都昧著良心說晚晚有進步,愛屋及烏是不是這個意思?
四月將近,白鷺國國都驕陽,繁花似錦,習習暖風沁著淡淡馥郁,藍天白雲下一片春光大好。
大祭司那氏的四公子正在書房中畫畫,抬眼見管事歐陽白疾步走過湖上拱橋直奔這裡,遲疑一下,大筆揮下將半成品的畫作毀去,依稀可見畫中人不同於這個時代的半袖上衣。
倏爾,歐陽白已在門外求見。四公子緩步走去外廳落座,靜待他稟告。只見歐陽白眉宇深沉急道慕容小姐落水後並未出現任何異常,慕容山莊僅餘一片廢墟,派去的人幾乎掘地三尺仍找不到八面玲瓏石。繼而抬頭猶疑道:“真的不用調查慕容曦晨?據說他天資聰穎城府極深。”四公子淺笑不語,歐陽白麵露怯色,急急埋首認錯,“屬下多嘴。”
四公子揮揮衣袖,讓他下去,坐在藤椅中凝神苦思不得其解。他袖中忽然鑽出一隻巴掌大的精緻小鳥,與其說是鳥,倒不如說是微縮版山雞。四公子笑著給它撓撓脖子,“難道錯了?”似是問鳥又似自問。
微風入窗,捲起內間書桌上汙了大半的畫卷,那是他在琉璃球中看見的女子,是他前世的戀人,滿含笑意的明眸中卻隱著一種讓人心疼的淡淡憂鬱。
四公子看一眼掉落在地的畫卷,也許他該親自去看看這個慕容向晚。
轉眼六月,春風鎮的天氣開始燥熱難耐,煩人的蟬鳴高一陣兒低一陣不間斷在樹上叫囂,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