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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影抬手,本想輕撫她柔軟的發,隱忍一下收回,無奈笑笑,“那家六子,人人都惦記著繼承人的位置,少爺這幾年韜光養晦也是為了最後一搏,眼看大選在即本不該再冒險。”說著手微微攥緊,暗歎最近不該有的小動作多出許多。

蘇晚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自己已經是個麻煩,何以麻煩再帶麻煩?

咬住下唇沉默許久,倏爾抬頭,“我不去白鷺可否?”

字字如石擲地有聲,雖是問句卻似乎無需影回答而只要點頭即可,堅定的眼神沒有一絲不確定,就像是已經經過深思熟慮方一錘定音的決定。

影不解,蘇晚,不是腦袋發熱便要魯莽行事的女子。迎著她的目光,卻並沒有像她如期的那般點頭。他需要更多的解釋,這,也是最近才有的毛病吧?歷來出手利落不問是非只求結果的影,何時變得總想要一個明瞭的解釋?

朝夕相伴到底有了許多默契,蘇晚轉向海面,挑挑唇角,笑容有幾分蕭索,“我怎能容許自己成為心愛男人的負累?”

淡淡的語氣,幾許無奈幾許自嘲,更多是不容小覷的驕傲,是那種不怒自威的霸氣。

影看著她精緻的側臉,隨風蕩起的髮絲間現出超脫年齡的悽愴,第一次覺得,這個總是恬靜微笑的女子原來是如此哀傷,是穿心刺骨溶於血的悲,除了那個給她繫上心結的人,所有安慰愛撫都是徒勞。

驀地,影心底悸痛,別過臉掩飾突如其來的不自然,緩了俄頃,悠悠笑道:“你不去白鷺,只能叫那汐天涯海角再去尋。”說完轉身,故作輕鬆的說:“那汐把你託付給我就不擔心一個李翔能壞事,大不了等他養好傷讓他下船。”

蘇晚愣神,迴轉時,影已經快要進艙,揚聲問:“明天我做早飯,就弄你最不愛吃的雞蛋麵如何?”

影掀簾的動作停下,嘴角漾起一抹笑,“我這胃可沒蘇小姐的那般矯情,什麼都能消化。”說完還很恣意的大笑幾聲才走進去。

然,這並不妨礙蘇晚衝著落下的簾子做鬼臉,她知道影會在某個地方看著,不會留她一人在甲板這麼不安全的地方。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蘇晚不再有被監視的感覺,反而因此安心。好幾次她都想告訴影,他很像曦晨,當然是拋開了那幾分曖昧,純粹疼愛妹妹的哥哥。想到曦晨,蘇晚耳中頓時響起李蕭那幾句直擊心底的嘲諷,心中苦楚翻湧,深吸口氣,將迷亂的眼神放到海天之邊。

影的確是在簾內看著,只是表情沒有蘇晚想象中那麼輕鬆,深蹙的眉宇現出莫可名狀的痛楚。他狠狠揪著胸口,彷彿要將心臟捏碎,也就錯過了她臉上潮湧的落寞。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那汐的單戀,從不曾想蘇晚會將愛那麼輕易說出口,明明是平淡如水的語氣,卻讓人覺得比海誓山盟矢志不渝的誓言來的更堅定。

良久,影褶皺的面容恢復如初,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包括不該滋生出的情感。

蘇晚吹了一會兒海風覺得心中舒暢許多,為了不能改變的事情心煩不是她的調調,象徵性的惆悵一下即可。轉身,已在皎潔月色下綻出燦爛笑顏。

進艙時,不意外的在過道看見斜斜倚著的影,“謝謝。”臉上雖然笑得有些調皮這兩句話卻是發自心底,就算沒有李翔的事,這句謝李翔同樣擔當的起。

影“切”一聲,臉上不可抑制的露出微笑,見她拐進李翔的休息室,尾隨進去。

李翔周身全是受過刑罰的傷痕,鞭傷刀傷,淤青腫脹之處更是不必說。蘇晚礙著身份好 久:炫:書:網:之前便不在霖霪閣給人看病了,現下倒是多出兩個病號實踐,讓她心底的小算盤越大越圓滿。

雲羅正在裡面照看著,看見蘇晚進去忙起身讓位。即使是世上數一數二的大型商船,房間的空間仍然有限,影是必然要和蘇晚在一起的,雲羅小聲說了幾句便出去了。臉上掛著明顯不悅,也就沒了打趣蘇晚和影的興致,只是在臨出去前又看了蘇晚一眼,深淺不明。

或者是自己故意不懂吧。蘇晚勉強笑笑,不想說什麼,倒是影在簾子落下瞬間,冷聲說:“這事我來負責。”

俄頃,簾外傳來清淺溫柔的聲音,“影公子放心,我們都是自知本分的人。”

雲羅,四雲中最甜美的一位,清純溫婉,可是影說,她曾為給那汐竊取資料在妓院藏身一年勾引男人,最後將那汐的一個絆腳石勒死在床上。

這才是殺手必須的素質吧?八面玲瓏千面嬌人,你以為看清了,卻不知死期已近,比起靜怡靜秀兩人,那汐身邊的殺手才是真真正正的殺手。